额头一片血迹模糊的贺舟声,跑到之前我父母陪我上大学时买的房子。
一间普通的七十几平的居民住宅。
当年我家刚在京城站稳第一的脚跟。
盯着顾家的人不少,我爸妈怕被人知道我顾家大小姐的身份,就买了这套房子。
贺舟声循着记忆来到这间房前,带着酒气在门口敲了一次又一次。
“凝凝!我错了,你还怀着孩子呢,和我回家好不好!?”
喊到第十次时,对门耳背的老大爷也终于受不了了,大声提醒道:
“他们早就搬走了,都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住了!你既然是他家女婿,怎么会不知道这个!?”
随即又岣嵝着腰,大声教育:
“怪不得人家小姑娘不跟你,岳父岳母家在哪都不知道!人家跟着你图你什么?”
贺舟声有一瞬间的迟疑,但他还是腆着脸骂了回去:
“她家就是在这!我老婆可单纯了!她从来不对我说谎!你个老头我看是老年痴呆了吧!?”
说到这,他嘴唇颤抖,泪水狂流。
“是啊我老婆从来不对我说谎……她那么单纯,可我竟然骗了她那么多次……”
于是,他跪在门前,哭喊着叫嚷着。
不停地向房间内的一片寂静道歉。
还称要是我不开门他就一直不走。
在京城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我自然不知道这些事。
过年的这些天,京城下了场暴雪。
我在家写写字、陪孩子玩雪、玩过家家,倒也难得落得清净。
直到初三那天,我听同事说起,贺舟声过年是在局子里过的。
因为扰民。
经警方劝阻后他甚至叫得更大声,差一点又摊上袭警的罪名。
我对此没什么情绪起伏。
结婚那么多年,嘴上说着最爱我,可他连我家究竟住哪都没仔细探究过。
自作孽罢了,只是可怜周围那些邻居,好好的年三十还要听他鬼哭狼嚎。
有家人和一系列有力证据的支持,我并不担心贺舟声在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这事。
只是没想到初五那天,小侄女正拉着我在院子里堆雪人时,贺舟声出现在门前。
见我穿的单薄,他上来就脱下自己的外套往我身上披。
“凝凝!你怎么大冬天的在外面玩?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也不能这样对自己的身体啊……”
我冷漠地拂开他的手,“不劳烦贺总在意了,我只是个打发时间的人物。”
贺舟声匆忙回应:“我那说的不是你,是贺——”
察觉到差点说漏嘴,他直接将我抱在怀中,钳制着我的双手不让我离开。
“凝凝!之前是我错了,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给你买了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我亲手下厨给你补偿一个年夜饭好不好?”
“孩子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再生一个……”
“贺舟声,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咱们已经没关系了,当年是我追的你,现在我要离婚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同意离婚!咱们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好好的!?原来你眼里的好好的就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