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绥宁黎敬州的其他类型小说《京港月光 番外》,由网络作家“时皎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绥宁的腿进退两难。她干笑一声,“哈哈!真巧,你也醒了!”黎敬州说:“你梦游。”“我不知道...”姜绥宁一愣,很诚实地说:“没有人和我说过我会梦游。”黎敬州侧过脸,看着姜绥宁一脸乖巧实诚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他其实醒了有一会儿,一直在装睡,就是想看看,姜绥宁醒来之后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还要生动。姜绥宁把腿挪了下来,她默默的掀开被子,小声认真地说:“谢谢你昨天给我过生日,我...很开心!”黎敬州唇角轻挑,“这话你昨天喝醉时,已经说过一次了。”姜绥宁震惊,急切追问,“我说醉话吗?那我还说了什么!”能不能一次性告诉她,让她死个痛快!黎敬州唇角的笑意加深,他说:“你说会对我负责的。”姜绥宁的脸红了,争辩道:“这...这是假的吧!”黎敬州修长的手...
《京港月光 番外》精彩片段
姜绥宁的腿进退两难。
她干笑一声,“哈哈!真巧,你也醒了!”
黎敬州说:“你梦游。”
“我不知道...”姜绥宁一愣,很诚实地说:“没有人和我说过我会梦游。”
黎敬州侧过脸,看着姜绥宁一脸乖巧实诚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他其实醒了有一会儿,一直在装睡,就是想看看,姜绥宁醒来之后的反应。
比他想象中还要生动。
姜绥宁把腿挪了下来,她默默的掀开被子,小声认真地说:“谢谢你昨天给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黎敬州唇角轻挑,“这话你昨天喝醉时,已经说过一次了。”
姜绥宁震惊,急切追问,“我说醉话吗?那我还说了什么!”
能不能一次性告诉她,让她死个痛快!
黎敬州唇角的笑意加深,他说:“你说会对我负责的。”
姜绥宁的脸红了,争辩道:“这...这是假的吧!”
黎敬州修长的手指勾着灰色丝绸质地的睡衣衣领,往下一扯,露出右边锁骨上的两排牙印。
牙印很深,看着就下了死口。
姜绥宁心虚至极,脸色涨红得更厉害,“这......不会是我...咬的吧?!”
“不是你。”黎敬州说:“是小狗咬的。”
姜绥宁半天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他是在说,自己是小狗吗?
黎敬州白日里有很多事要忙,吃过早饭就出门了。
姜绥宁也给自己找了事,她毕竟少了7年的记忆,如今手头的一切告一段落,姜绥宁决定开始主动拥抱这个新时代!
拥抱新时代的第一步,就是接触信息。
说干就干,姜绥宁向管家询问了笔记本电脑的使用方法,一脸感动地接过超薄本,打开电脑去上网了。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现在上网还能连wifi!
wifi,多么高科技的东西!
姜绥宁打开电脑,输入了自己的QQ账号。
很好,登不上去,账号没了。
姜绥宁给黎敬州发短信,问他能不能把自己的账号找回来?
黎敬州说:“可以。”
不到一分钟,黎敬州将姜绥宁的账号和密码都发了过去。
密码是姜绥宁的生日。
姜绥宁由衷赞美,“你手下的人效率好高啊!”
黎敬州没回她,估计是在忙集团的事。
姜绥宁将QQ账号登了上去,让她意外的是,上面显示的活跃时间,是一天前。
“黎敬州盗我号?”
姜绥宁回过味来,气得把鼠标都扔了,“他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说完,姜绥宁把鼠标又拿了回来。
侵犯就侵犯吧,她昨晚都差点把他人给侵犯了。
姜绥宁的QQ账号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十几个联系人。
时代久远,聊天记录早就是一片空白。
姜绥宁划拉了一下列表,唯二的还是彩色的头像,一个是她回到姜家之后认识的朋友夏彤;另一个,是一个名称为‘L’的黑色头像的男人。
如今的QQ功能丰富,姜绥宁想了想,给夏彤拨了个电话过去。
刚接通,那头的夏彤便主动开口,她说:“臭盗号的!死人的号都盗,你没有心!我祝你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被车撞死!”
姜绥宁眼眶一湿,陈旧的记忆涌上心头。
18岁的姜绥宁在刺青店里认识了夏彤。
后者一头利落的短发,气质英姿飒飒,手中拿着刺青针,冷冷道:“刺了可就洗不掉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别折腾!”
姜绥宁一时有些哽咽,她沉默了片刻,才说:“夏彤,我是姜绥宁。”
“很好!”夏彤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骗子现在为了骗钱连声线都会仿了是吧!我告诉你,我微博两百万粉丝,你信不信我曝光你!”
姜绥宁很惊讶,“彤彤,你去当明星了?”
夏彤坐在化妆间,虽然知道对面是个诈骗犯,可是和姜绥宁这么相似的声音,还是让她心中一酸。
她态度软下来,说:“你声音条件挺不错的,有这资质过来给我做配音吧,别搞诈骗了,我一个月给你开1万。”
姜绥宁默默地在电脑上输入夏彤的名字。
——25岁,星河传媒旗下艺人,微博粉丝200万。
姜绥宁笑了,她说:“你真招我啊?”
夏彤说真的,你来我公司找我吧,别顶着我朋友的声音招摇撞骗!
姜绥宁说,好啊,我现在就过去。
去的路上,姜绥宁给另一个在线的头像发消息。
L,难道是黎?
姜绥宁打下一行字。
一颗生姜:“黎敬州?”
聊天界面显示正在输入,很快,弹出两个字——
L:“是我。”
一颗生姜:“你是不是盗我号了?「发怒」”
L:“我找人破解了一下你的账号。”
姜绥宁真是笑了,看看,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把盗号说成了破解,一下子就好听起来了!
一颗生姜:“那你删我人干什么?”
姜绥宁之前给秦应珩单独弄了一个分组,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此时被删了,特别显眼。
这一次,正在输入的时间变长了。
许久,姜绥宁看见新的气泡弹出来。
L:“他的头像太丑了,碍眼。”
姜绥宁不知道黎敬州这个用全黑头像的奇葩,到底是哪来的勇气说别人。
但是删了也就删了吧,姜绥宁本就不打算继续联系秦应珩了。
他不相信自己,又娶了姜希,确实也不该存在在自己的列表里。
一颗生姜:“好的,我出门了,我去找夏彤。”
车子正好在星河传媒的门口停下,姜绥宁下车后,才发现黎敬州已经发了新消息过来,她低头看。
L:“注意安全。”
姜绥宁回了个玛卡巴卡的表情包。
这小毛绒东西长得可真可爱啊!
姜绥宁走进星河传媒的正门,前台处,两位妆容精致的行政小姐姐正在聊天。
姜绥宁:“我来找夏彤的,我是她的网友。”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身巨响。
姜绥宁在两名行政惊恐的目光下转过头,看向身后。
一个穿着白裙的娇俏女子躺在血泊里,正发出痛苦的惨叫。
姜绥宁被黎敬州带回了黎家在城北的别院。
红砖黑瓦的老式洋楼,和云端江畔成对角而建,全城直线距离最远之处。
姜绥宁踏进玄关,不等黎敬州催促,便直接进门。
黎敬州跟在她身后,弯腰拿过她随意脱在地上的高跟鞋,递给一旁的张管家,吩咐他按照鞋的尺寸置办新的。
张管家本还在回想姜绥宁的相貌,只觉得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此时,听见黎敬州叮嘱,推推老花镜,收神问,“黎先生,要几双?”
黎敬州说:“各种款式的都准备,越多越好,以后她都住在这里。对了,给她做些清淡的杭帮菜,送到她房间。”
张管家心中颇震撼。
毕竟深更半夜,黎先生这个从不近女色的人,却毫无征兆的带着一个身穿婚纱的女子归家,还要长久留下,实在是很诡异。
但他很快整理好心情,专业有素的应下,“您放心,我都会尽快备好。”
黎敬州颔首,举步往里走。
赵权和宋靳明是来找黎敬州谈近期要开发的商业城,红字当头的项目,未来京港金融版图上即将崛起的新地标,将来京港新的金融中心。
黎敬州的规矩,他家里不许抽烟。
两位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一贯不服管,面对黎敬州也没辙,乖乖的规矩坐着,喝着毛尖等人。
只是没等到黎敬州,先等到了姜绥宁。
少女一身婚纱,稚气未脱的面容,正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二人。
“草?我看错了吧?州哥家里能有女的?”宋靳明倒抽一口冷气,俊秀的面容满是错愕。
赵权一贯深沉,不苟言笑,此时也盯着姜绥宁不放,低声道:“还穿着婚纱,敬州今天去抢婚了?”
宋靳明撇嘴,“抢什么婚?州哥今天忙着上坟呢!”
两人毫不避讳的说着话,隔得远,姜绥宁听不清,但是想要视若无睹很难。
她走到二人对面,笑着道:“你们好,我叫姜绥宁,你们...是来找黎敬州谈事的?”
宋靳明点头,“对...”
姜绥宁‘哦’了声,“那我先去楼上等他,你能不能给我一根烟?”
宋靳明从兜里拿出利群富春山居,“这包都给你。”
姜绥宁说一根就够了,借个火吧。
抽烟的习惯是在月荡山留下的,平时能克制,但是心烦意乱时,难免会犯。
一旁,赵权默默拿出打火机,给姜绥宁点烟。
黎敬州进来时,姜绥宁已经用手指夹着烟,一边抽一边准备往楼上走。
看见黎敬州,姜绥宁默默的把烟放在背后,朝他招手,问:“我睡哪间?”
“四楼左手边第二间。”黎敬州的目光一顿,移开,声音很淡:“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姜绥宁心虚地说:“烟不好戒的,我尽量吧。你先忙,我上楼等你。”
说完,便朝着楼上走去。
黎敬州看着姜绥宁的背影,一直到后者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收回目光,走向久等的二人。
宋靳明简直惊呆了,不等黎敬州坐下,便满是震惊道:“州哥,你不是最烦别人抽烟吗?这女的谁啊!你怎么对她这么纵容?”
黎敬州坐下,漂亮冷清的脸上,一抹柔色划过,他收敛表情,冷淡道:“谈正事吧。”
“哦,正事。”宋靳明收敛表情,拿起面前的茶抿了口,道:“上次那个商业城的项目筹备的差不多,但那块地皮上世纪是秦家名下的,虽然如今没什么关联了,但是秦应珩的祖父关系庞杂,我在想,还是不能不给点面子。”
秦应珩和宋靳明他们差了五六岁,放在商场上,那就是两个圈子。
秦应珩此人风评极佳,又是秦家的话事人,照理说是个极好的合作对象,但是...
5年前,黎敬州接管黎家时发话——黎家和秦家永不合作。
宋靳明说得委婉,但是话中意思传达的清晰,黎敬州表情寡淡,他眉眼轻抬,目光落在宋靳明脸上,有些冷。
宋靳明识趣的闭嘴了。
赵权见状,干脆直接挑破,“敬州,我就想知道,你和秦应珩有什么过不去的私怨?”
“赵权!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州哥是这种公私不分的人吗?”宋靳明紧张的拍打赵权的背,“你丫的喝茶也能喝高了?”
偏偏黎敬州漫不经心的勾唇,笑笑,他说:“对,我就是公私不分,秦应珩和我就是有过不去的私怨。”
两人一时间都愣住了,陷入惊愕不明的沉默中。
私怨?他们怎么都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私怨?
而黎敬州从容起身,抻了抻西装外套,姿态矜贵的迈步上楼。
姜绥宁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崭新的月白绸缎的睡裙,拿着去了浴室。
等姜绥宁换好睡衣从浴室走出来,黎敬州已经站在了她房间的落地窗前。
男人的背影在雪色薄光中,透着孤寂。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出现,男人缓缓转身,某个瞬间定格,两人的目光无声交集。
姜绥宁有些不自然的笑了,她站直了些,说:“黎敬州,你家的睡衣还挺...还挺合身的。”
黎敬州看着她,精致漂亮的眉眼,眼尾微微泛红。
“过来。”男人嗓音深沉。
姜绥宁有些不解,但还是朝着黎敬州走了过去,“怎么了?”
黎敬州抬手,修长的手指放在姜绥宁的鼻尖处。
嗯,是暖的。
姜绥宁嗅到黎敬州手上木质调的雪松冷香,和他那精致漂亮的脸很是般配。
毕竟是大帅哥,姜绥宁还是很有耐心的解释,“我真没死!我是活的。”
黎敬州唇角勾出极淡的温柔笑意,脸上的淡漠如同冰雪消融,他问她:“白天真的不要遮光?”
姜绥宁翻白眼,顺着黎敬州的话打趣他:“我要是需要遮光,那我就是女鬼!你不怕?”
黎敬州笑容淡了些,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姜绥宁,很认真,“我不怕,我陪你去住凶宅。”
姜绥宁笑得弯腰,“我逗你的!我不是!”
黎敬州看着她生动的笑,经年压抑的情感,再也收敛不住,男人眼尾红得不像话,表情偏执,哑声说:“宁宁,嫁给我吧。”
姜绥宁在来的路上看过她的海报,是叶小婉。
她没记错的话,这几天八卦新闻的头条,就是她和秦应珩的花边轶事。
那些人对秦应珩的身份讳莫如深,连个侧脸都不敢放,可是对于叶小婉,却是极尽描述之能事,恨不能将她的祖上三代都扒得干干净净。
当然可以扒,这姑娘祖上数三代,没一个有权有势的。
京港众人皆知,秦应珩对妻子姜希无微不至。这些风流韵事,也不过就是男人本性,排遣寂寞罢了。
谁又会把她叶小婉当成一个人对待?
玩物罢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恐人位高权重,怪人出身卑微。
卑微就该死,更何况这是在星河传媒,一姐是姜希。
她叶小婉今天就算是在这里把血流干,也没人敢插手。
可姜绥宁死过一次,她知道性命可贵,更何况叶小婉让她想到了当初惨死的自己。
姜绥宁看见叶小婉腿上的伤,白骨森森,穿透薄弱的皮肉,裸露在外,血沿着她纤细的小腿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姜绥宁看向身后已经被吓傻的行政,“马上打救护车!快!”
行政小姐表情迟疑,其中一个犹豫半晌,道:“这件事...不在我们的职责范畴里。”
姜绥宁顾不得和行政小姐争论,她在叶小婉面前蹲下,沉声道:“我现在让我的司机送你去医院,你是演员,你的腿不能废。”
叶小婉痛得呼吸都在发抖,可她还是看清了眼前的女孩子。
一张格外年轻漂亮的脸,眼角泪痣妩媚,五官明艳白皙,是那种无可置疑的美人。
哪怕自己身处演艺圈,也没有见过几个这么漂亮的女子。
叶小婉艰难的点头,“好...谢谢...”
姜绥宁联系了黎敬州的司机,让他折返回来,将叶小婉送去医院。
那两位行政看着姜绥宁如此利落的把事情处理了,眼中都有迟疑惊恐。
姜绥宁走上前,敲了敲前台的大理石台面,“找人把血迹处理了,算不算前台的工作?”
门口那辆车牌张扬的迈巴赫才刚刚开走,眼前的女子很显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刚刚还在一口一个“职责范畴”的行政小姐,此刻连忙道:“我们马上找人处理!您要找的夏彤老师在7楼的休息室,您可以直接上去。”
姜绥宁点头,露齿一笑,“谢谢。”
偏偏电梯的门在下一刻打开,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小明星簇拥着姜希,走出了电梯。
哦,来看戏的。
姜绥宁心底一声冷笑。
姜希已经笑着看了过来,但是很显然,她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画面。
姜希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有些滑稽。
那些跟在姜希身后的女演员们,也都安静了下去,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大厅,脸色都颇为古怪。
姜绥宁堂而皇之的走了过去。
“找什么呢?”
姜希手攥成拳,她气得快疯了。原本想要给叶小婉一个下马威,现在姜绥宁多管闲事,她的计划泡汤了!
“叶小婉呢?”姜希咬牙切齿的问。
姜绥宁挑眉,“我送她去医院了?怎么,你要给她报销医药费吗?我还以为这个是工伤,是星河的事,原来...是你想要杀人,得私了啊?”
“你闭嘴!”不等姜希说话,便有妆容娇艳的蓝裙女子恶狠狠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对姜希老师指指点点?”
姜绥宁点头,朝着姜希走近了些。
她摆出不耻下问的姿态,“姜希老师?你说说,什么叫指指点点?”
姜希正欲讽笑,姜绥宁没有丝毫征兆地,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厅回荡,所有人都吓傻了。
姜希捂着发烫的脸,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愤恨。
姜绥宁微笑,她抖了抖手,表情娇气得很:“你脸皮真厚,打得我手都疼了。”
“姜....”姜希硬生生的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
不行...她不能是姜绥宁...
她是姜绥宁,那自己算什么?
姜希咬唇,恨恨的盯着姜绥宁,“保安呢!把这个人赶出去!”
姜绥宁故作错愕,“我当众打了你一巴掌,你就只是把我赶出去?姜希老师,你怎么不找你的秦先生告状啊?”
姜希根本不会为了教训姜绥宁联系秦应珩。
姜绥宁心里也很清楚,要是有可能,姜希只怕是恨不得自己永远都不要再见到秦应珩。
偏偏刚刚开口的蓝裙女子还在煽风点火,“姜希老师!你快联系秦先生,你可是秦先生的合法妻子,秦先生这么宠爱你,一定不会允许有人欺负你的!”
“够了温梨!”姜希恼羞成怒地说:“我不想和她这个疯子一般计较!”
可是谁能不说一句世事无常呢?
姜希的话音刚落,一直在战战兢兢旁听的两名行政小姐突然朝着正门的方向,异口同声的恭敬道:“林总,秦先生!”
众人看过去,林宗年和秦应珩正站在门口,看着这繁乱的一幕。
秦应珩一贯笑意浅淡,温润雅致,此刻表情有些冷。他的目光落在姜希的脸上,那里还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林宗年则是紧锁眉头,本就不苟言笑的人,此刻周身的气场更是凝重得令人窒息。
姜希的脸色就像墙纸一般,白到没有半点血色。
姜绥宁本来只是想打姜希一巴掌出出气的,没成想能闹到秦应珩和林宗年跟前。
林宗年和秦应珩走之前,吩咐下属把姜绥宁叫到办公室里。
在别人的地盘上打了别人的一姐,姜绥宁没什么可说的,跟着林宗年的助理进了总裁办公室。
二人都在,看见姜绥宁进来,脸上表情各异。
姜绥宁在秦应珩面前坐下,平静地说:“我确实打了她一巴掌,你想怎样?”
林宗年好整以暇的看着秦应珩。
秦应珩面色寡淡,他垂眸,将一杯热茶递到姜绥宁面前,“黎敬州知道你在外这么放肆吗?”
姜绥宁将茶盏中的热茶泼在了桌上,梗着脖子冷笑,“我在他面前更放肆。”
秦应珩的手颤抖不止,他缓缓轻抚手中的照片,有挣扎和痛苦浮现眸中。
明明知道,刚刚的女人并不是姜绥宁。
可是他还是不由得将她和姜绥宁联系在了一起,于是,后者临走之前的那番质问,才更加掷地有声。
他看着结婚证上,姜绥宁的笑颜明媚,一颗心如同烈火烹烧,只剩下摧枯拉朽的疼痛...
而姜绥宁走出办公室,无力靠墙,缓缓蹲下。
她是真的...是真的曾经下定决心,要和秦应珩在一起一辈子。
七年前,京港民政局。
姜绥宁和秦应珩被‘捉奸在床’的当天,男人带着她离开姜家,直奔民政局。
外面是秋日萧索,梧桐树叶落了满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民政局外,库里南停在路边,秦应珩打电话,吩咐下属安排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过来办证。
姜绥宁在秦应珩枕边时,并未想过男人睁开眼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带她去领证。
他似乎是想将错就错。
姜绥宁惴惴不安,她坐在车内,听见秦应珩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沉稳平静,他说:“另外,通知秦家内部,我年底结婚。”
结婚...
这么容易吗?
姜绥宁眨眨眼,很不可思议地竖着耳朵听。
她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秦应珩已经折返了回来。
男人将手中的提拉米苏递给姜绥宁,他眉眼温和,柔声道:“先吃点东西,程序比较复杂。”
那块提拉米苏的样子很熟悉,前几天,姜绥宁刚吃过。
也是秦应珩给她的。
姜绥宁接过,小仓鼠似的,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塞。
等吃完了,她看向秦应珩。
男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烟,他将沉香条塞进烟里,动作优雅风流,伴随着火光起灭,姜绥宁嗅到很好闻的烟草香气。
姜绥宁看着他沉浸在烟雾中,轮廓无可挑剔的侧脸,“我们现在就领证吗?”
“我后续可能没有时间领证。”秦应珩的手抬出窗外,轻掸指尖香烟,“先领证,仪式还有婚礼,慢慢走程序。”
“会不会太急了?”姜绥宁迟疑道。
作为本次事件的受害者和被算计的当事人,秦应珩平和地看着她,温和清浅,“不会。但是你有什么顾虑,可以和我说。”
姜绥宁这次沉默很久,才说:“秦应珩,我怕你后悔,你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秦应珩却说:“姜家很好,你也很好。”
于是,姜绥宁没有任何问题了。
他们领证了。
周六的清晨,两人在工作人员的热情服务下,拿到了结婚证。
姜绥宁记得很清楚,秦应珩拿到结婚证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笑起来很好看。”
姜绥宁想,怎么能不好看呢?
她是真的,心甘情愿地嫁给他的。
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那时,她最怕的,不过就是秦应珩后悔。
而现在,姜绥宁什么都不怕了...
姜绥宁蹲在地上出神,林宗年不知是何时走过来了,正站在她面前。
“林总。”姜绥宁站起来,脸色如常。
林宗年笑了笑,他的气质冷硬凛冽,放在偶像剧里,就是很典型的虐恋男主,因此,哪怕是笑起来,也没什么温情可言。
林宗年意味深长,说:“黎敬州护你跟护眼珠子似的,你这声林总,我不敢当。”
姜绥宁从善如流,“林宗年,你有什么事吗?”
林宗年被姜绥宁整乐了。
这次是真的笑得很开心。
林宗年顿了顿,收了笑,他说:“有没有兴趣当演员?”
姜绥宁睁大眼,“你想签我?”
林宗年,“想。”
姜希的外在条件都能大红大紫,若是换成姜绥宁...林宗年有把握捧红她。
姜绥宁沉吟片刻,“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美人就是傲气,被黎敬州宠着的,更不必说。
林宗年淡淡点头,将一张名片递给姜绥宁,“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姜绥宁接过,“好,我想好了第一时间联系你。”
林宗年打趣,“我记得万兴集团可没有涉足影视行业,你别是想让黎敬州给你单独开一个。”
姜绥宁又不是小孩子,黎敬州给她点颜色,她拿着开染坊就不合适了。
世家大族,没有一个男人会拿家族事业玩票。
姜绥宁说:“我和黎敬州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不是他的情人。”
林宗年听得出,姜绥宁说的是实话。
那就真是见了鬼了,黎敬州放个女人在身边做什么,当祖宗吗?
姜绥宁并不想和林宗年细说,她还要去见夏彤,于是随便找了个由头,便离开了。
夏彤还在化妆间里看剧本,她的新剧是给姜希做三番女配,算是她能拿到手的顶好的资源了。
夏彤对这次的工作很认真,连带着姜绥宁进来,也没注意到。
姜绥宁却是进来之后,便在认真的看着夏彤。
她的短发变长了,时光让她少了很多锋芒的尖刺,她看起来比月光皎洁,带着距离感,冷清清的。
姜绥宁看着看着,眼圈泛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彤她不经意抬眸,看见镜中姜绥宁含泪带笑的脸。
夏彤先是一愣,之后,手中的剧本掉在地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姜绥宁...是你吗?”
姜绥宁说:“是我,夏彤,好久不见。”
夏彤捂着嘴,眼泪坠落,她说:“你怎么...你怎么还活着?”
听着真像是在咒自己死呢。
姜绥宁笑得明媚,“夏大明星,给点时间,我好好给你解释解释!”
叙旧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的快。
姜绥宁和夏彤刚聊清自己的现状,后者的经纪人已经站在门外。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颇有雷厉风行的气质,“夏彤,该去拍宣传片了。”
夏彤起身,道:“好的赵哥,我马上过来。”
说完,夏彤满含歉意的看着姜绥宁,姜绥宁摇摇头,表示自己无妨。
夏彤离开,姜绥宁也给司机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来接自己。
那头,司机声音迟疑,他说:“姜小姐,您快下来吧,黎先生已经在楼下等了您一个小时了。”
热茶在桌面上浸透,留下颜色很深的水痕。
姜绥宁心里清楚,在秦应珩眼中,她不过就是一个别有目的、长得和他亡故的未婚妻十分相似的女人。
秦应珩从不觉得自己是姜绥宁。
所以她的怒气和越界举止,就更像是在挑衅。
姜绥宁知道自己理亏,她高估了自己面对秦应珩时的镇定程度。
姜绥宁闭了闭眼,平复情绪。
再度抬眸,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她一派平和,十分认真地看向林宗年,“林总,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在你公司闹事,我只是刚好看见叶小婉从楼上摔下来,我没办法看着她血流不止。”
林宗年生了一张很是凌厉锋芒的面容,气场冷沉严肃,下颌骨相利落。
神秘、带着故事感。
此时,他听见姜绥宁的道歉,英俊的眉眼间,划过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平静的抻了抻衣袖,起身,道:“你们聊。”
看样子,是不打算深究。
于是办公室内,气氛更加逼仄。
秦应珩将茶壶温上,氤氲的暖气浮动,柔和了他本就雅致温润的面容。
上次在秦家,姜绥宁并没有像现在这般,静坐着,安安静静的看着秦应珩。
那时心神俱荡,能够体面离开,已经是极限。
“怎么称呼你?”秦应珩开口,声音恢复了姜绥宁记忆中的疏浅温和。
他本就是并不显山露水的性子,这般说话时,总是深藏着叫人读不懂的情绪。
姜绥宁轻扯唇角,微笑:“你想怎么称呼我?”
茶水沸腾,秦应珩将茶壶拿下来。
他修长的手指轻握着黑玉质感的茶壶柄,画面很是赏心悦目。
他把被姜绥宁翻倒的茶杯扶好,替她重新添上热茶,“黎敬州手段狠辣,不是善类。我看你还很年轻,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
真是循循善诱的好老师,如此为自己着想,姜绥宁简直想给他颁个京港好人奖。
姜绥宁似笑非笑的,手却不自觉攥紧,“那按照秦先生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秦应珩将盛着茶水的杯盏推到姜绥宁面前,他雅意深刻的眉眼,此时看向姜绥宁,一片叫人无法窥探的暗沉,“不如跟我。”
姜绥宁气极反笑,“你想包养我?那你预备给多少钱,几处房产,多少基金,有无养老金?红颜易老,将来我们一拍两散,我总要给自己留点保障。”
秦应珩的表情意外。
大概如此在商言商,露骨之极,对于他而言,实在不堪入耳了。
姜绥宁以为,秦应珩起码应该冷下脸。
偏偏后者面目矜贵温淡,从容依旧。
他的声线很高雅,出手很大方,“黎敬州给你的,我往上翻三倍。”
“你还不知道黎敬州给了我什么,就敢这么许诺?”
“他能给的,我为何不能?”
姜绥宁粲然一笑,“秦先生倒是真的舍得下血本,只是我今天看着叶小婉的下场,心里实在害怕。秦先生家里有如此妒妇,我怕她嫉妒我,害我毁容,曝尸街头。”
秦应珩皱眉,“希儿不至于如此,今天叶小婉的事情我已经让人查过了,只是意外。”
“那可真是好大的一个意外。”姜绥宁语气夸张,“好端端的人差点就死了,你居然会相信这只是意外?秦应珩,你真当你家里养了个白莲花?”
秦应珩表情略冷,“请你尊重姜希。”
姜绥宁气得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可是眼眶却不争气的红了,她冷笑连连:“怎么尊重?要不是她,姜绥宁根本就不会葬身火海!”
秦应珩眼神剧颤,他的身形不受控地绷直,盯着姜绥宁,顷刻间,压迫感袭人,“成年人,说话要负责任。”
“那我就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对做别人的小三没有兴趣!”姜绥宁忍无可忍。
她猛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应珩,“你刚刚说,黎敬州给我的,你能三倍奉上,你根本做不到。”
姜绥宁在秦应珩冷沉的目光中,缓缓弯腰平视他,她缓慢地,轻声地说:“黎敬州说,他愿意娶我。秦应珩,我放着黎家太太不做,我给你做三,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秦应珩难以置信的看着姜绥宁。
黎敬州竟然打算娶面前的女子吗?
怎么可能...
她无非是有着一张和姜绥宁相似的容貌,可是黎敬州和姜绥宁之间,哪里有半分交集?
但是,眼前的女子,说得这么笃定...
姜绥宁见秦应珩不说话,她冷笑一声,站直,准备离开。
男人猛然伸手,握住姜绥宁的手腕。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姜绥宁眼中一片冷漠,她勾唇,声线很淡很淡,“倒是你,你想要让我做你的情人,是因为我长得像姜绥宁,对吗?”
姜绥宁的手腕很痛。
秦应珩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翩翩君子,也有失态的时候。
姜绥宁表情益发的冷,“秦应珩,你喜欢你的亡妻吗?我真是可怜她,这么多年,你一面缅怀她,一面羞辱她...”
没有一个女人,会在得知自己的丈夫搜寻了无数和自己肖似的替身之后,还能感动落泪。
至少姜绥宁,只觉得恶心。
更何况,秦应珩对自己,连爱都谈不上。
于是这份对替身的执着,于姜绥宁而言,更是无比的膈应。
秦应珩看着这张和记忆中的姜绥宁完全一样的容貌,心中一痛,他下意识垂眸,不再看她。
男人难得有几分狼狈,他的眼中,有情绪深暗碎裂,下一刻,他缓缓松开姜绥宁的手:“出去。”
姜绥宁本来就打算出去了,她又恢复了微笑,朝着秦应珩从容的,恶劣的笑了笑,“再见,祝你和你的妻子百年好合。”
一直到姜绥宁离开,秦应珩才苍白着脸,从西装内侧拿出一本结婚证来。
结婚证的封面已经褪色了,翻开证件,上面的照片,是24岁的自己和少女姜绥宁。
小姑娘正对着镜头笑,眼神明亮,璀璨干净。
真像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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