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这么多年你在外面已经够委屈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死!”
“…她居然真信了宫寒的说法。”
张琉诗低低笑着,“李医生的堕胎药确实高明,每次都在孕八周胎心最明显时流产,程小姐到现在还觉得是自己体质问题。”
我耳朵里一阵轰鸣,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怎么都擦不干净。
而另一头的两人已经在甜蜜地规划张琉诗肚子里孩子的名字。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萧闲是因为放不下“叶惊秋”,才对于和我的结合百般不愿。
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设计。
我曾经无数次痛恨自己的身份,让我陪在萧闲身边时也终日提心吊胆。
怕危险找上自己,更怕危险找上萧闲。
于是几年前我冒着生命危险,接下组织中位居榜首数年都无人敢接下的任务,才获得了脱离组织的机会。
任务完成后我被突然出现的敌人围剿,九死一生才保住性命。
当时的我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肉,可回忆当初的疼痛,竟还比不上现在心痛的万分之一。
萧闲回家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裹进了被子,他钻进来把我抱进怀里,发现我手脚冰凉。
“怎么这么凉?”
他的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疼惜,“如果你和宝宝有事我会很心疼的。”
我低头埋在他怀里,闻着陌生的茉莉香,冷声道:“真的会心疼吗?”
萧闲轻吻我的额头,“当然了,我爱你忆南,爱一个人就会心疼对方,所以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咬紧唇闭上眼睛,陷入回忆之中。
想起从自己还是叶惊秋开始,萧闲就对我温柔至极。
初见他时是在医院,那时候萧闲还是医生。
我蜷缩在候诊区最角落的塑料椅上,黑色卫衣下摆洇着暗色血迹。
当我正在计算着距离最近出口的步数时,清润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手给我。”
我抬头看见一个年轻医生屈膝蹲在面前,胸牌上实习医生萧闲的字迹被碘酒染黄。
他抓过我藏在袖口的右手,看着我的伤口皱眉道:“被家暴要报警。”
“不是…互殴。”
我面色苍白抽回手,瞥见他白大褂里露出的半截条纹病号服——这人自己还挂着住院手环。
他忽然撩起了我的衣摆,看到我腰腹的伤愣了一下。
然后扯下自己的手环塞进我手心,“去二号处置室等我,有人问就说萧医生让你优先处理。”
失血过多的我已经不能拒绝他的提议。
五分钟后他闪身进入处置室,颤抖着手帮我缝合了伤口。
他看我不相信地看着他颤抖的手,轻笑一下告诉我,那天他刚被病患家属捅了一刀。
追来的人闯入医院时,萧闲把我藏了起来。
“总不能看你死在这儿。”
他声音很轻,却在我心上重重撞了一下。
从那之后我每次受伤都会去找这位萧医生,他给我表白的那天我却胆怯了。
“我的工作…”他打断我:“我知道,我不介意,如果你怕我有危险,我可以换掉医生这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