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和坚定让我忍不住靠近他。
也正因如此,我后来才会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脱离组织,只为站在他身边。
回忆到这,我的心坠向更深的冰窟。
如果今天不是亲耳听到那些话,我永远不会相信是眼前的男人杀死了我的三个孩子。
但我心中仍抱着一丝希冀,或许萧闲知道我是谁后…“萧闲…其实我是…忆南,今晚我就不陪你了,公司有点事要处理,你早点睡。”
他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不等我回答就起身离开了。
我自嘲一笑,赤脚走到窗边,并没有看到他离开楼道的身影。
床头的手机像一个潘多拉魔盒,我忍不住再次打开监听。
萧闲和张琉诗欢愉的笑声立刻涌入耳朵,我抑制不住,冲进厕所干呕了起来。
过去所有温存的回忆和今天听到的现实在我脑海里疯狂碰撞。
我感觉心脏仿佛被暴力拉扯着,不知道下一步到底如何选择。
快天亮时我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看到了三个越跑越远的小孩子,醒来后我泪流满面。
第二天我躺在产检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鼻腔。
“这次胎儿情况稳定吗?”
萧闲站在帘子外和李医生低声交谈,声音像浸在蜂蜜里的玻璃渣。
“程小姐子宫壁太薄,可能需要静脉注射黄体酮…”回回都是这个原因,后面就会在某一针营养针后流产,我冷笑。
走出产检房,我一路上都在思考该用什么理由避开营养针,没注意迎面走来的人。
当熟悉的茉莉香与我擦肩时,我猛地侧头,看见了张琉诗扬起的嘴角。
下一秒我的腰窝被人猛地拐了一下,失去平衡的瞬间,张琉诗也发出了尖叫。
我下意识想抓住萧闲,却看到他转身跑向了张琉诗。
我的手擦过他的衣角,人眼看着就要从楼梯上摔下。
最后时刻,我用尽力气转身护住肚子,头磕在台阶上。
血在大理石上绽开时,我看见萧闲的皮鞋停在几级台阶之上。
他怀里抱着啜泣的张琉诗,护士正掀起她的裙摆查看擦伤的小腿。
“好痛,萧闲…带她去VIP诊室。”
萧闲对赶来的护士道,“程忆南送急诊。”
我蜷缩在血泊里,力气突然被抽离了身体。
急诊室的医生看了我的情况后,很快把我推进了手术室。
麻醉推入我的身体,但萧闲不知道的是,普通剂量的麻醉对我早就没用了。
消毒帘外传来萧闲和主任医师的低语:“萧总确定要处理掉这个孩子吗?
太太最后护住了肚子,其实是可以…孩子处理掉,子宫也直接切了吧。”
钢笔尖划破纸张的声响刺破耳膜,“她不需要了。”
婆婆尖利的声音由远及近:“…诗诗差点被那个丧门星害流产!”
“妈,这是最后一次,她子宫已经切了。”
我眼神涣散,听见护士窃窃私语:“真可怜,婆婆和老公都去照顾小三了…”我麻木地感受着小腹钻心的疼痛,哭不出来,心口仿佛有一个洞。
昏迷之前我脑海里想,或许这孩子没生下来反而是一件好事,生下来了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