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会信竟有人同王爷所写的字一模一样。
要知道,曾经太傅还让几位皇子临摹王爷的字迹,却个个千奇百怪,没有一个能相似的。
如今,竟有人能做到此等地步。
越想,严公公头上就越冒汗,话说,若逮不到这个人,往后若此人拿王爷的字作恶,亦或是传递军情……
简直不能想象。
明月楼的张掌柜寻到戚有得时,他正在戚府药房,看孙女调配香粉。
孙女还给他特配了一味香,是有安神提神之效,久经不散,清冽淡雅,他闻之便喜,若此香流入市,必被京都官人所喜。
“张掌柜,慌慌张张寻我做什么?”戚有得不满地询问。
张掌柜哪里敢耽搁,当即解释了缘由:“那客人寻我,问东家是谁?我哪里敢说,谁知,他身边的侍从竟是个公公……那爷指明了要见东家,还问了字的出处!”
听了张掌柜的叙述,戚有得哪里还敢再不耐烦,只觉得火是烧到屁.股了。
“那等大人物寻我就是为了那幅字?”
张掌柜更急:“应当是吧,他总归是在问字,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戚有得沉住了气:“快快备车马,去明月楼。”
不敢再耽搁,戚有得转头看了一眼外孙女,安抚她说无碍,便马不停蹄地坐上马车朝明月楼去了。
戚柒望着外祖父离去的背影,手抓紧了一片花瓣,张掌柜的提及了公公,自然不简单。
可掌柜还提及了她写的字,她的字怎就惹出了祸端,又怎会在明月楼?
戚柒犹豫了片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寻了母亲,她未曾去过明月楼,听闻明月楼也是戚家的产业,她早就心向往之,今日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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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有得抵达明月楼时已然脸色煞白,一路上他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惧,不过幸好他年岁大也见过不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路上他倒是猜测了一番会是哪位贵人。
可上楼入雅室见到贵人后,他还是一个扑通跪在了地上,险些高喊出衡王二字。
张掌柜许还年轻没见过衡王,他可是见过啊。
他方才设想过今日来明月楼的可能会是怀王,会是太子,会是谦王,亦或五皇子和六皇子。
因这些贵人都曾来明月楼饮过酒,唯独没想过会是衡王。
他开个明月楼怎就惹上了衡王?
“草民见过……爷!”
赵行乾转身看向地上跪着的戚有得,顺手将手中的纸放在桌案上,眉眼轻垂,还未曾开口,就闻到一股清冽淡香,不用分别,就知此香定是从这新来的戚有得身上传来的。
闻之倒也新奇,能有此品位,这东家还算难得。
“你就是戚有得?”
戚有得紧趴在地上道:“是,草民正是戚有得,为这明月楼的东家。”
赵行乾点了点桌,发出了嘣嘣之音,叫人听之不禁绷紧身子。
“此字,你从何处所得,又是何人所写?”
戚有得闭紧了眼,赌了一把道:“草民斗胆问,王爷为何如此在意写此字之人?”
“大胆!竟敢质疑王爷?”严公公训斥道。
戚有得连忙低下了头:“这字,乃是我偶然得的,并未署名,只觉得此字气势恢宏,难掩笔力,不忍其蒙尘,才放在了明月楼最显眼之地。”
严公公:“你等刁民,看你是不肯说实话!”
戚有得恭敬再磕了头:“草民绝不敢隐瞒!”
赵行乾眸子暗了暗,望着跪着似说的就是真话的戚有得:“哦?那你说,是从何处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