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覃烟覃静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娇娇要另嫁,禁欲权臣悔红眼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除岁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覃烟微微一笑,“怎么会?倒是臣女没去六皇子府见您,才是真的礼仪不周。”覃烟在马车内行了个礼,她行礼的动作标准漂亮,周昀修都看呆了眼。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少女低着头,瘦削的下巴没有一点双下巴的痕迹,未涂脂抹粉却朱红的唇,小巧且挺翘的鼻梁,那双眸子眼尾上挑,睫毛长而翘,尤其眼尾下的红痣着实鲜艳欲滴,衬得她整张脸娇中带了媚态。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恐怕就是这样的感觉。覃烟见周昀修没说话,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诧,“六皇子殿下今日没能去五年一办的朝花街诗会,不会遗憾吗?”周昀修忙轻咳两声,他耳根悄悄红了,不敢去看覃烟。少年郎囫囵开口,“我本也不是喜欢文庸赴雅的人,平日里很少去那种场合,今日陪你出来,才是给了我逃出来的借口,我该感谢你才是。美人姐姐快...
《重生娇娇要另嫁,禁欲权臣悔红眼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覃烟微微一笑,“怎么会?倒是臣女没去六皇子府见您,才是真的礼仪不周。”
覃烟在马车内行了个礼,她行礼的动作标准漂亮,周昀修都看呆了眼。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少女低着头,瘦削的下巴没有一点双下巴的痕迹,未涂脂抹粉却朱红的唇,小巧且挺翘的鼻梁,那双眸子眼尾上挑,睫毛长而翘,尤其眼尾下的红痣着实鲜艳欲滴,衬得她整张脸娇中带了媚态。
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恐怕就是这样的感觉。
覃烟见周昀修没说话,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诧,“六皇子殿下今日没能去五年一办的朝花街诗会,不会遗憾吗?”
周昀修忙轻咳两声,他耳根悄悄红了,不敢去看覃烟。
少年郎囫囵开口,“我本也不是喜欢文庸赴雅的人,平日里很少去那种场合,今日陪你出来,才是给了我逃出来的借口,我该感谢你才是。美人姐姐快坐,你跟我不必将这么多规矩,称呼我名字就可以,啊,我的意思是,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看就行。”
少年似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唐突,脸颊发烫。
覃烟“噗嗤”一声笑了,前世见周昀修时,他可没有如此有趣。
覃烟帮他找了个借口,“六皇子殿下是想说,让我莫要在外面叫你的尊称,以免被外人听到,带来麻烦?”
周昀修挠了挠头,表情有些苦,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但最终目的好像一样。
覃烟这样轻易答应,让周昀修有些诧异,对面前的女子更加好奇了,只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致命的吸引力。
“是这样。”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我昀修就好!你要是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子庚,这是我母后早就给我取好的字,只等着及笄昭告天下。”
周昀修在宫中受宠不是秘密,寻常人家等及笄才取的字,他早早的就已经取好了。
覃烟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她望着面前的少年郎,心中升腾起一些专属这个岁数的炽热火焰,倒不是周昀修多让她动心,她的心如同枯木难以再生。
而是男子的珍视,让她感受到了无比的虔诚。
跟前世穆景迟的步步算计,囚禁隐瞒不同,周昀修的感情是炽热又拘谨的。
这两种不同的情感,前者回想起全是压力,然而后者却让她看到了美好短暂的未来。
然而覃烟很清楚,她此生是要做正妻的,她要找门当户对的男子,做一对寻常夫妇,再也不要嫁给一个身份不匹配的男子,被任何人误伤杀害。
尤其周昀修跟穆景迟的身份,就意味着覃烟绝无可能嫁给他,就算有交集又如何。
她要彻底断送穆景迟进入她世界的可能。
“六皇子殿下身份尊贵,我怎么能唤您名字?今后我便唤您一声周公子。”
周昀修听此有些失望,但很快便鼓起精神来。
“既然如此,我便叫美人姐姐烟儿可好?”
覃烟跟周昀修差一岁,他又身份尊贵,唤覃烟什么都是可以的。
覃烟点头,“周公子请便。”
“烟儿,昨日你走后,我的人就去查了覃家的事,发现是覃家得罪了人,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你放心吧,关于杀人悬案一事,我会让我的好兄弟去调查,他可是查案的一把好手。”
周昀修笑道:“而贪污一案,有他在,你放心!这件事我告知你一声,便是让你放下心来,我会处理好。”
覃烟不知为何,就想到了穆景迟。
前世穆景迟娶了她后,才帮覃家翻案,还覃家清白。
不过前世穆景迟耳鬓厮磨时,也讲过他跟六皇子的结识,也正是在这诗会之上,如今两人还不认识。
想来也是,两人如今一人是忠义侯府庶子,被困在府上无法出行,一人是高高在上的六皇子,虽然有府邸却常年住在宫中,不认识也正常。
想必这次六皇子所说的好友,跟穆景迟没有关系。
覃烟正了神色,“六皇子,这次的事情实在太感谢你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用心帮您挑选衣服,保证让皇后娘娘满意。”
覃烟当然不想只用这种方式报答,可她也没别的能给周昀修的。
周昀修挠了挠头,神色带着些窘迫,他母后确实让他去买些衣服,半月后进宫去穿,穿好看一些,只是周昀修用这件事约覃烟出来,只是借口,想要跟她多相处相处罢了。
“好,那便麻烦烟儿了。”
周昀修要买衣服,定然是要这京城最好的。
金银楼里的衣服便是这京城最好的,前世覃烟常来,这辈子倒是没资格进来了,沾了六皇子的光,才走进一次。
掌柜的一见周昀修,便眼睛一亮,年过三十的妖娆掌柜笑着上前。
“贵人这是来买衣服?我金银楼开张百年,款式应有尽有,便是域外的风格都有几件,供君选择。”
周昀修毫不犹豫望向覃烟,“烟儿,你帮我挑。”
颇有一副覃烟挑什么他就穿什么的架势,丝毫不介意覃烟是小门小户出身,没什么见识和品位。
覃烟跟他对视微微一笑,便让周昀修红了脸。
“将你们店的镇店之宝拿出来给公子试一试。”
妙掌柜此时才正眼去打量覃烟,来她金银楼的客人皆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权贵,但却很少有人如此大口气,进来便要看金银楼的镇店之宝。
可见是个有见识口气大的。
这位姑娘穿着干净朴素,料子都是最简单常见的。
而旁边这位公子则衣着华丽,料子更是宫中才能有的贡品,两人又不似奴仆关系,妙掌柜当即有了决断。
妙掌柜连连笑道:“好嘞!这就来,姑娘稍等片刻,过会儿还请姑娘帮忙评判评判公子穿镇店之宝的那身衣裳才好,想必姑娘挑的,眼光定然不会差,这位公子定然很满意。”
这话完美取悦了周昀修,他恨不得为覃烟一掷千金。
妙掌柜亲自取下衣服,又交到周昀修手中。
周昀修去换了衣服,出来便仿佛换了一个人。
淡蓝色的雀琻锦边弹墨貂裘仿佛为他量身定做,他本就皮肤白皙,五官锋利带着少年气,这身衣服更称他肤色雪白,英姿飒爽。
妙掌柜当即眼睛一亮,“公子穿这身衣服,简直是天神下凡!这位姑娘莫不是提前便知道我金银楼有这样一身衣服,故意带着未婚夫前来踢馆的?”
周昀修大脑嗡的一声,脸彻底红透了。
这个掌柜......也太会说话了吧?
直截了当的话撩拨的少年郎不知所措,他从小就是被人伺候,锦衣玉食长大的,在耳边吹捧的话不计其数,却无一次比这次让他促狭。
他禁不住将目光落在覃烟身上,心跳加速等待着覃烟的回复。
只觉得覃烟不仅仅人长得美,眼光也好,整个人都仿佛发着光,对什么事情都能坦然面对。
穆景迟不明白为何见她那日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死了。
覃烟身体向来很好,跟他成婚后就鲜少生病,所以她吐血穆景迟都以为她是伪装的。
穆景迟心中升腾起这个疑虑,他开始怀疑,前世是不是有亲信跟对手串通,要将他置于死地。
穆景迟睁开眸子,他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处心积虑那么久,在最后一刻却失败了。
这辈子,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妄图阻止他的人。
王家。
王彩玉的院门才被覃墨染推开,就有一粉衣裙的姑娘朝他扑来,面颊苍白眼尾发红。
阻挡了两人超里走的步伐。
覃烟尽力想看出王彩玉脸上破绽,可王彩玉小脸苍白,哭得真切,像是真的生了场大病。
若不是覃烟有前世记忆,也被她哄骗了去。
“染哥哥呜呜,你终于来见我了,我爹娘为了我好,非要取消我们两人的婚事,要我嫁给别人,染哥哥我舍不得你呜呜,你会真心祝福我的对吗?”
她昂起头来,小脸可怜巴巴的就这么对上覃墨染的。
覃烟注意到王彩玉脖颈上露出的红斑,眼神一暗,果真跟她想的一样。
“彩玉姐姐平日里一直在府中待着,怎么还被蚊子咬了?脖子上好大一块红。”
覃烟故作无意问。
王彩玉慌乱遮住脖子上红痕,笑容勉强,“这是我昨日出门给覃家祈福,结果不小心被蚊子咬到了,染哥哥,你不喜欢吗?可我这是为了给覃家祈福才被咬的,我…我也是担心你啊。”
王彩玉暗中瞪了覃烟一眼,一个庶女,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要不是她看不上覃墨染了,嫁到覃家,一定整死这个覃烟!
王彩玉想跟覃墨染退婚,自己却不想担责任,才会在此跟覃墨染演戏。
当初她就是看上了覃墨染这张脸。
可覃墨染是个木头,王彩玉爱玩,忍不住就出轨了。
如今覃墨染更配不上她了。
覃墨染顿觉眼神发涩,感动无比,“彩玉,只要你爱我就足够了,你放心,我爹一定会被平安放出来的,他是清白的,你相信我。
等以后我入朝为官,在朝中有了地位,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
王彩玉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
“染哥哥,你真好。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对我那么好,我不能让爹娘失望,这次我为了覃家生病,已经很让爹娘担心了。
我们二人既然无缘,就不要硬求了,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你会记得我吗......也罢,我既然先放弃了染哥哥,尽管我也很痛苦,也没有说这话的资格,这是我昨日给染哥哥求的平安符,保佑染哥哥和覃家人平安的,染哥哥一定要收下。”
王彩玉好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全是为了别人委曲求全。
前世林婉宁也是这一类人,最会装模作样,开始连覃烟都骗了去,相比较,王彩玉差了太多。
可覃墨染就吃这一套,顿时感动的眼眶发红,眼见覃烟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有些无奈,“王小姐不邀请我们去院中坐坐?”
“覃四小姐到底是覃家的庶女,对长兄的婚事指指点点,是不是太过分了?”王彩玉身边丫鬟忍不住开口。
王彩玉忙拉住她,“算了茉莉,墨染哥哥,不是我不想让你进去,只是未婚女子的院子…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覃墨染点头,“烟儿,我们身为客人,不能太过冒犯主家。”
覃烟想,看来这次想要戳破王彩玉的真面目,怕是难了。
王彩玉三言两语将覃墨染哄骗的唯命是从,深觉她也是受害者,便红了眼将庚帖退回了。
一家人离开的时候,王彩玉还邀着覃墨染去茶楼喝茶。
幸亏覃墨染虽然恋爱脑,但他还是有理智道德的,拒绝了王彩玉,但走时的恋恋不舍,看的覃烟眉心突突跳。
王彩玉虽然说的好听,但本质也是要跟覃墨染退亲,甚至还有今后要利用他的想法。
想到之后科考当日,覃墨染为了救王彩玉断了腿,覃烟就觉得能说得通了。
甚至,覃烟觉得这背后还有针对覃家的阴谋。
覃烟在马车上看着覃墨染,欲言又止,“大哥,你值得更好的,既然跟王彩玉没有缘分,就放下吧......”
覃墨染苦笑,“烟儿放心吧,我虽然喜欢她,但王家人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多做纠缠。”
覃墨染脸上浮现挣扎,“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去打扰她。”
覃烟咬咬唇没说话,覃墨染不主动去打扰,可若王彩玉派人来唤他呢?
她记得王彩玉最后嫁给的男人,就是跟覃墨染一个书院的同窗。
王彩玉刚好在科考当日受到劫色,覃墨染为救她断腿。
而她的丈夫文章出彩,考中了探花,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覃墨染是最有可能考中状元的人,却因为断腿再无缘科考,在三月后自杀身亡。
覃烟不得不多想。
覃墨染不亲眼瞧见王彩玉跟人苟且,恐怕还会步入前路的后尘。
覃母叹息一声,只暗道两人无缘。
王家连午饭都没留他们的,覃母三人饿着肚子回来,吩咐厨房给做些饭菜,就听着外面门房来报。
“夫人,六皇子的车驾来了,说是有事找四小姐,也邀四小姐同去吃午膳。”
六皇子第一次来,覃家下人还手足无措的,如今却已经稳重了很多,至少能维持表面上的规矩了。
覃母当即道:“还不快快将六皇子请进来?”
“六皇子说,外面的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接了四小姐就过去,怕冒犯了府上女眷。”门房指了指身后八九个食盒,“这些都是朱顺楼的饭菜,是六皇子打包给您吃的,让您赶紧吃午饭,别等着四小姐了。”
覃静娴本听了王家事,正靠在母亲怀里安慰大哥,一听六皇子来了,还是来找妹妹的,当即眼睛一亮。
“烟儿,六皇子对你当真贴心,知道你没吃饭,特意叫你去吃,还不忘给我们也准备饭菜,这么多,还是朱顺楼的,肯定很丰盛…你快去瞧瞧,是不是父亲的事情有消息了?也跟六皇子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覃烟十分无奈,她之前已经说过,不做贵人妾了,三姐姐还是这么玩笑她,可覃烟之前提过一句,覃静娴也没有说什么目的性的话,让她不好去反驳。
刻意提起反倒显得矫情。
“娘。”覃烟看向覃母。
覃母拍拍覃烟的手,“六皇子确实贴心,他是我们的恩人,既然只唤了你,你就去吧,跟六皇子好好说。”
覃母想到覃父,眼中全是担忧,但她不想要覃烟着急,更知道覃烟心里有数。
“你父亲那里,你也莫要太过着急,你父亲一生清廉,总会还他一个公道的。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覃烟忽然跪在覃母面前,“娘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将爹爹救出来,这辈子,爹爹一定不会拖着污名过一生!”
覃静娴忙道:“绝对不行!你还有大好的人生,怎么能毁在东厂那些太监手中?反倒是我如今都十八岁了也没嫁出去,便是真的被东厂人糟蹋也不心疼。”
覃烟听见这话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
“三姐姐我还没说完,我有别的办法。”
覃烟刚刚回到房间后,想了很久想到了一个人,觉得他应该能帮到覃家。
覃静娴愣住,“你有办法?”
“三姐姐有所不知,我和六皇子有段缘分。三年前六皇子十一岁,偷跑出皇宫去玩,却在破庙被人欺负,是我救了他,如果我现在用这个恩情去换,想必六皇子会答应帮帮覃家的。”
覃静娴愣住,没想到覃烟竟然还有这种机遇。
“真的?”
覃烟点头,“是真的。”
前世她并不知道自己救的小孩是六皇子,也就是半年后封王的禹王。
后面意外相认她已经是穆景迟的妻,因此穆景迟还吃了好大的醋,她哄了很多个晚上才哄好。
重生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个办法到底能不能行得通,但现在看来,她别无选择。
覃静娴也不想去东厂这个狼窝,听见这话破涕为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六皇子是皇后娘娘的嫡次子,只要他愿意帮忙,我们覃家一定能转危为安。”
覃烟松了口气,见将覃静娴劝住了,忙让她赶紧去休息,她即刻就前往六皇子府,求见六皇子。
当今皇后娘娘并不受宠,她的长子是当朝二皇子,一岁夭折后,她就一直没能再怀上孩子,跟皇上的感情也逐渐疏离。
多年后才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六皇子,如今六皇子已经长到了十四岁,六皇子府早就建造好了,六皇子烦了宫中皇后唠叨,就会跑出来住两天。
皇后宠爱这个唯一的儿子,也就由了他去了。
皇后便是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后,手中拥有实权。
而覃家得罪的是德贵妃的母家,只要六皇子开口,皇后一定会答应。
覃家定然会转危为安。
六皇子是当今唯一的嫡亲皇子,他的皇子府是朝花街最华丽的,建筑辉煌,府门又高又大,覃烟站在前头,只觉得心中升腾起淡淡的悲凉。
她再次想到了前世,前世穆景迟和六皇子是好友,以兄弟相称,她也有幸跟穆景迟来过六皇子府。
可后面她和六皇子相认,就再也没来过了。
晓玉的话打断了覃烟的神游,“姑娘,这六皇子府在朝花街,跟我们覃家正好相反,我们也从未来过,你是怎么一下就找到这里来的?”
覃烟苦笑,忠义侯府就在隔壁,这是她住了十三年的家,怎么会不认识?
覃烟不想说这些,前世往事也成烟消云散,死前穆景迟的心狠让她早认清自己的位置,死了一次,曾经痛彻心扉的感情也仿佛变淡了。
她什么都不算,不该将自己抬的那样高。
这辈子更不想重复前世的人生,两人便该走上不同的道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覃烟攥紧手中的玉佩,“走吧。”
六皇子府中。
六皇子周昀修急得像只猴子上蹿下跳,拿着黑子就是不知道该落到哪里。
听见三年前的救命恩人找到了,周昀修直接将黑子一扔耍赖。
“穆景迟,这可不是我耍赖啊,你就住我隔壁,应该知道我找这个救命恩人找了三年了,这可是正事,容不得耽搁。”
棋子另一面,坐着一个斜靠在椅背上,满脸嘲弄的男子,男子有着一张惊为天人的五官,他实在太好看了,高挺的鼻梁,优越的五官。
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扫上周昀修。
周昀修本该愤怒,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子,身份尊贵,而穆景迟不过是一个忠义侯府的庶子罢了。
但被这双眸子盯着,就仿佛血脉被压制,一下子就老实了。
也不知道明明二十出头的男人,是怎么做到看人像是四五十阅历的奸臣。
他有些急,“我真的很急,救命恩人找了三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最起码你得让我跟她见一面吧?”
穆景迟一身玄袍,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别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我跟你一起过去。”
穆景迟从不相信世上有真正心善的人,如今听说救命恩人主动找上门来,便觉得是有所图谋,自然不肯让他单独去见。
周昀修为恩人不平,“你以为世上的人都跟你一样无利不往?我恩人就是一个心善又漂亮的好姑娘。”
穆景迟皱眉,周昀修这样,更让他憎恶那个还没见面的所谓的恩人。
更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只帮他赶走了几个不值一提的杂种,还三年没出现,还能将周昀修耍的团团转?
看来手段非常。
穆景迟懒得跟他废话。
“走吧,去见见你那所谓的恩人。”
周昀修在背后偷偷蛐蛐他,看见跑着赶来的忠义侯府下人,眼睛就是一亮。
“穆弃,看来你是没机会见到我恩人了。”
景迟是穆弃的字,他厌恶这个名,京城人人都觉得叫出口降低身份,因而很少有人叫。
尤其在他后面掌权过后,如今再听见这个名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穆景迟冷睨周昀修一眼。
忠义侯府下人正朝着这边跑来,他微微蹙眉,“做什么这么着急?”
穆景迟这段时间斗败了忠义侯府的世子,靠自己的手段得到了忠义侯的喜爱,正值忙碌的节点。
下人喘息着跑上前,根本不敢糊弄面前这个曾经人人都可踩一脚的庶子。
自打穆景迟将穆云舟踩下位后,手段便逐渐显露,狠辣且毫不留情,无人敢惹。
“公子,侯府内出事了!世子爷挨了顿打之后就开始绝食,如今晕死在祠堂,侯爷已经赶了过去,让奴才赶紧过来叫您。”
周昀修眼睛就是一亮,“既然你忙,你赶紧去吧去吧,我自己去见恩人就好了。”
穆景迟如今在夺世子位的关键时期,容不得丝毫马虎,若因为穆云舟绝食惹得侯爷心疼,他可就白忙活一场。
皱眉思索片刻,便回头警告周昀修一句,大步朝外走去。
周昀修才不管穆景迟的警告,兴高采烈的朝着前厅去。
周昀修到时,就见一个身穿素衣肌肤赛雪的姑娘,姑娘转过头来,手中拿着曾经他送出去的玉佩,一瞬间周昀修便觉得心脏骤然落了一拍。
她举止优雅如同高门贵女,动作不慌不忙,光是身姿便赛掉了京城大多贵女,更不要提那张瓜子脸,鹿眸望向人时更仿佛天生会说话,左眼角下更有一颗鲜艳欲滴的红痣。
周昀修一瞬间便认定,这跟救自己的一定是同一个人,那双眼眸他至今记得。
“恩人姐姐!”
半大的少年手脚同步的走到她面前,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才眼睛亮晶晶望着她。
“恩人姐姐,没想到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这次又是别人冒充你的身份,妄图欺我瞒我,让我空欢喜一场!也幸亏真的是你。”
覃烟懵了一瞬,“你说你一直在找我?”
覃烟出了六皇子府,上了马车便苦了脸。
“小姐,六皇子殿下不仅仅答应帮我们,还邀请小姐去三日后的诗会,朝花街的诗会不仅仅会有男子前往,更有女子弹琴赴雅。对大公子来讲,也是极好能讨好权贵的机会,你为何一定要跟六皇子相约在西街呢?跟东街天南地远。”
覃烟叹息,她总不能说不想跟某人初遇吧?
重生回来,覃烟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找一个老实地位又不高的庶子嫁了,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根本不想再跟穆景迟扯上关系。
覃烟一本正经道:
“你想想,六皇子身份高贵,那日去朝花街定然会有不少人盯着他,那些喜好爱慕他的姑娘见了,还不得将我吃了?尤其我只是一个庶女身份,如何斗得过她们?爱慕六皇子的人可不少,姚刺史家中嫡女姚箐箐,还有国舅家的二女,可都是嚣张跋扈的主,我能斗得过哪个?”
且不说这辈子她还没有靠山,前世即便她嫁给穆景迟后,出府参加宴会也是频频被嘲讽看不起的。
尽管她后面礼仪规矩已经挑不出任何错处,可家事低微、庶女身份便是原罪。
晓玉吓得脸色惨白,“四小姐说的这些,奴婢都没想过,但仔细想想,可真是细思极恐。”
覃烟笑笑,“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覃家,听闻覃烟是拿着玉佩去六皇子府求六皇子帮忙了,覃家人都是心中忐忑,在前厅等着她。
见覃烟回来了,纷纷围上去。
“烟儿!你还好吗?六皇子可答应了帮我们?”
“娘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是烟儿帮了覃家的大忙!烟儿原来竟跟六皇子有那样的过往,烟儿真是覃家的福星。”覃母红着眼眸,手都在颤抖。
“妹妹,六皇子答应帮我们了吗?”覃静娴眼中满是希冀。
家人没人在开口,都等着覃烟的答复,大家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这唯一的希望也成了炮灰,可又心中仍有一丝希望。
覃烟笑了,笑容如同轻柔的风拂过众人的心,让他们觉得心仿佛静了一些,随后恢复了“砰砰”的乱跳。
“六皇子答应了,他说七日内父亲便可以从大牢中出来了!”
这简直是最好的消息了!
覃家人纷纷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覃家遭此一难,我本以为…本以为......还好有烟儿,烟儿你真是覃家最大的福星!”
覃母一直说着这几句话,覃家人也纷纷点头,赞同覃母的话。
覃母心情大好,“今天我亲自下厨,给烟儿做一顿可口的晚饭,好好的犒劳犒劳我们的功臣!”
“娘,等父亲回家了之后,我们再办一场庆功宴,让爹也知道烟儿的功劳。”
“我赞同!”
紧张的气氛便轻而易举的化解轻松起来。
覃烟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笑容明媚灿烂,她前世经历了太多,本以为再经历一次,心里应当无波无澜。
可现在她打心底是高兴雀跃的,仿佛被覃家人感染,对这顿饭也期待起来。
覃烟想去厨房帮忙,但却被覃家人一起赶了出来,让她等着吃。
覃烟望着厨房忙碌的众人,无比庆幸老天又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让她能挽回家人。
覃母做的饭堪比京城最好的第一酒楼的饭菜,覃烟吃的眼中含泪,前世覃母眼瞎后,就再也没能进厨房做饭了,覃烟已经几年没吃过这个味道。
覃母见她这样吓坏了,“烟儿你哭什么?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六皇子府受了什么委屈?你若是受了委屈,我们便不求六皇子了,我们总能想到其他的办法救你父亲!”
覃烟赶忙摇头,她抬起头泪眼惺忪,“是娘做的饭太好吃了!”
覃烟叫覃母从来都是母亲,一声娘,让覃母红了眼眶,“好孩子,你喜欢娘以后常做给你吃。”
覃烟心里的委屈不知道跟谁诉说,前世挤压了多少年对家人的思念也不知该怎么讲出来。
最终一顿饭又变成了覃烟扑倒覃母怀里哭,一家人哭成一团,便是最不常落泪的覃家二郎,都偷偷抹了泪。
覃烟终于调整好情绪回去,她看到今日覃家如此,发誓一定要让覃家好好的!
一个人都不能少。
无论她付出什么代价。
“妹妹,你睡了吗?”屋外覃静娴在敲门。
“姐姐。”
覃烟下床开了门,将人迎进来。
覃静娴到桌边拉住了她的手,“过两天就是朝阳街诗会了,到时候不少权贵和进京赶考的学子都会参加,大哥的意思,是问问你要不要去?你学问也好,万一能帮到大哥呢?
你向来喜欢看书,在那种青年才俊多如牛毛的场合,也想让你去挑挑夫婿。”
前世也是这样,覃静娴问她要不要参加诗会,覃烟确实喜爱读书,又受她所托,就答应了。
后来她才知道,覃静娴将这个机会给了她,在同一天被贼人掳去,毁了清白名声。
这辈子,覃烟早就算好了不去诗会,不然也不会跟六皇子相约今日。
覃烟浅浅一笑,面上露出几分为难自责。
“姐姐,恐怕我不能陪着大哥去了,那日我已经有约了。你的学识一直都是京中典范,只是一直藏拙不露。我跟你相比,自然是逊色的,不如你陪着大哥一起去好不好?就当是替妹妹去的。”
覃静娴眨了眨眼,“你跟人有约了?跟谁?”
晓玉忙道:“是六皇子,六皇子帮了小姐的忙,便想要让小姐跟他一同出门去,挑挑半月后皇宫大典要穿的衣服。”
覃静娴点点头,这个借口倒也能说得过去。
“那好吧,既然是跟六皇子出门,妹妹也要好好的打扮打扮…不过妹妹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覃静娴将覃烟上下打量,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覃烟跟覃静娴的长相不太一样,覃静娴随了覃母,端庄大方,而覃烟则随了她的姨娘,娇媚可人,看着便想要人好好呵护一番。
覃静娴每次看见覃烟那双眸子和红痣,便觉得她是从天上下来勾人的狐狸仙,那双眼睛跟会媚术一样。
覃烟悄悄红了脸,“姐姐打趣我。”
“才不是,妹妹就是天生丽质,便是仙子来了都要给你让路。”
覃烟听的一头冷汗,忙扯开话题,她哪里敢跟天上的仙子比?
以前只觉得自己的嫡姐端庄大方,从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会开玩笑的一面。
不过想想也是,覃烟跟家里人从来不亲近,他们是照顾覃烟的,但总归是不敢在她面前胡言乱语怕她生气。
加上后面覃烟嫁给穆景迟,几乎被穆景迟囚禁,出府的时候少之又少。
覃烟倒是很喜欢如今的覃家,幸福美满。
三日后。
诗会如期而至。
因为覃家遭难,女子不方便抛头露面,显得轻浮刻意。
覃静娴换上了一身男装,随大哥一起去了诗会,而覃烟则在门口跟两人分别,上了六皇子府来的马车去西街。
覃烟本以为马车会将她带到西街,然后等六皇子前去,却没料到上了马车,就见周昀修已经坐在马车上,正在看书。
见覃烟进来,少年郎赶忙将书放下,脸便悄悄红了。
“美人姐姐你来了!快请坐。我本来想亲自下去迎接你,但想到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怕被人瞧见了说你闲话,便在马车上等你,若有礼仪不周,还请见谅。”
周昀修自然知道覃烟对他无感,客气又疏离。
但他喜欢覃烟,男子自然要主动一些,在感情这方面,哪里有姑娘一上来就对人一见钟情的?
要是每个人都不主动,那怎么能成就一对对爱人呢?
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不好跟覃烟待的时间太久,见她没事就放心了,跟着覃墨染去讨论学识。
他不爱看书,但如果是跟覃家人的话,还是愿意表达一下看法。
覃母情绪不好,很快就回去休息了,抱着书信哭成了泪人。
覃烟和覃静娴劝了好久,两人才再次回到院中。
覃静娴上下打量覃烟,满脸担忧,“妹妹,你真没事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覃烟摇摇头,“我没事,三姐姐别担心,六皇子答应我过段时间可以去见爹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覃静娴眼睛一亮,“真的?”
但很快,她便摇摇头,“还是让娘跟着去吧,去的人太多了不合适,我就在家里等着你们回来就好,反正爹爹总有一天会回家的。”
哪里有人乌泱泱一家子去天牢看犯人的?
岂不是告诉其他人,他们找了关系想要将覃父救出来?
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有,覃静娴还是觉得低调一些好。
覃烟却拉住她的手,“爹是清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总有一天会有证据摆在天下人面前,告诉他们。”
覃静娴被安慰,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点头。
很快,覃墨染带着周昀修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周昀修笑着道:“本殿要回去了,好友说有了线索告知我,烟儿等我消息。”
覃烟跟周昀修行礼告别,又亲自将他送到府门口。
“大哥跟六皇子聊得很好?”
覃墨染口干舌燥,忙灌了一口茶水才道:“六皇子学识惊人,我说什么他都能搭得上话,一点也没有身为皇子的架子,这样的人若入了官场,一定是难以让人忽视的天才啊。”
覃烟听此微怔,前世六皇子可没有这样好的学识,或者说没有表露分毫,到死都是一个纨绔皇子。
他甚至英年早逝......
覃烟甩开脑子里无缘无故的想法,前世覃烟也不知道六皇子怎么死的,但在宗帝重病以前,他就已经离奇去世。
更不要提后面的九子夺嫡。
上辈子穆景迟因为没能救下六皇子,自责了许久,甚至有几天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辈子......
覃烟攥紧拳头,看在六皇子帮她这么多忙的份上,覃烟也不能作势不管。
覃烟下定决心,一定会多关注前世六皇子丧命的那段时日。
如此一来,心中对六皇子的愧疚便退却一些。
覃墨染也没料到,自己跟一个皇子竟能聊的如此投入,仿佛碰到了知己一般,心里又忍不住愧疚自卑。
周昀修听他说什么都能接上话,说明他的学识远在自己之上,他知道的学识周昀修知道,但周昀修明白的道理他却不一定知道。
这让覃墨染下定决心,更要好好读书学习,好能应对春闱。
春闱每三年才有一次,覃墨染已经为此苦读十八年书,就等此一遭。
绝不能出任何问题。
此番想着,覃墨染匆匆离去看书学习了。
覃烟因着有六皇子的允诺,更注重自己的身子,按时吃药,心态放好,只想要身体能快些好起来。
三日时间眨眼而过,一大早六皇子府的马车就停在覃府外,接上了覃烟往茶楼去。
因为这次是要见周昀修的好友,周昀修身份尊贵,好友必然身份也不低。
覃烟就准备了一些糕点和礼物带上,她是来求人帮忙的,必然要诚意满满。
因此这次的礼物,花费了覃烟大半身家,是一块必定能开出好东西的原石。
京城人爱玉,因此就开拓了赌石的一方天地,有人从北方矿地运来原石,其中有好有坏,卖给京城的有钱人来赌石。
上辈子穆景迟就爱这个,用赌石来放松自己,覃烟也跟着学了一些,如今就派上了用场。
这块原石,可是覃烟寻了两日寻来的最好的一块,商家要价也高,覃烟咬咬牙还是买下来了。
马车外,周昀修伸手让覃烟搭着她手臂下马车。
覃烟笑笑:“周公子身份尊贵,我自己来即可。”
周昀修摇摇头,神色坚定,“你是女子,母后从小就教导我要保护妇孺,这是我应该做的。”
覃烟拗不过他,只好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柔软的手放在周昀修舒适的衣料上,她仿佛能感受到男子紧绷的肌肉,发烫一般将手缩回去。
周昀修瞬间感觉胳膊上一空,心里就有些遗憾,面颊发烫。
瞧着身后晓玉端着礼品,周昀修无奈,“我早就说了他不过是帮我做事,不敢心有怨言,更是好友,无需多礼,怎么还给他带了礼物?”
覃烟笑笑,“礼不可废。”
周昀修便也不多说什么,盘算着穆景迟要敢收这份礼,他就......
再准备一份同等价值的还给烟儿。
两人下了马车,朝着茶楼二楼而去。
覃烟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恼的贵人,到头来还给周昀修添麻烦。
她已经是重活一次的人了,可面对覃家事,前世遗憾半生的执念,仍控制不住汹涌的情感。
周昀修看出她的紧张,“你别害怕,我那个好友虽然时常冷着脸,但人不坏,还是很心善沉稳的,时常帮我做一些事,对我也极其宽容,自然也不会对你如何。”
覃烟果然放松了一些。
周昀修这样说,应该是今日的事比较稳妥了。
周昀修率先推开门,覃烟低头进去,先行了大礼。
“臣女覃家四小姐覃烟,见过公子,早就听闻公子大名,应该臣女带礼物去给公子道谢。不料公子抢先一步,臣女惶恐,不胜感激,带来了一些薄礼还请公子笑纳。”
周昀修见此吓了一跳,忙去搀扶覃烟,“烟儿,你快起来。”
覃烟却坚持将礼行完。
周昀修确实说了不过好友一叙,不必多礼,但覃烟找人帮忙,怎么能无礼招人仇视。
青竹屏风后,男子身形挺拔如松,半靠在椅背上,三千青丝随意垂落,手中拿着茶杯细细端详。
半透屏风正好能让这头的覃烟瞧见他身形却不会暴露身份。
覃烟瞧着那人有些眼熟,倒也没多想。毕竟若是穆景迟,他绝不可能答应六皇子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穆景迟是一个至极利益主义者,他所做的选择都是对他最有利的。
包括放弃她。
覃家身份低微,在他眼中不值一提,更不值得救助。
周昀修见那头久久没让覃烟起来,有些急了。
“景迟,你这是在干什么?姑娘家给你行礼,你就让姑娘在这里行礼半天不叫起?真是不懂得半点怜香惜玉的呆子!”
覃烟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脸色瞬间比病中还要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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