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我退了房，准备回去收拾下残局，顺便给奶奶报个警。
在楼底下吃了个早餐以后我才慢悠悠地上去。
一推开卧室门，真是惨不忍睹。
奶奶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身上纵横交错着无数的鞭痕和红色蜡油，床上都是血。
我开心地报了警，贴心地给奶奶叫了救护车，然后还顺手给爸爸发去消息。
等我配合警方做完笔录来到医院的时候，奶奶已经进手术室了。
爸爸则一脸颓废地坐在手术室门外。
他一见我，情绪就激动了起来：“刘念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奶奶为什么会在你的出租屋里被人搞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你干的？我知道你奶奶一直对你不好，但你也没必要这么欺负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吧？我不是从小就教你要团结家人吗？”
“你奶奶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赔钱货，白眼狼，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不配当我的女儿！”
看啊，这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无凭无据，一上来就认定是我害了奶奶。
原来这么多年，他也知道奶奶对我不好，但却从未给过我一丝一毫的帮助。
他只会在我受委屈后给我一些言语上的关心，然后告诉我要理解尊重奶奶，要原谅她，一家人一定要团结一心。
这些话让我在为这个家牺牲奉献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他或许对我有爱，但那丝毫比不过他对奶奶和弟弟的爱。
在他眼里，就像奶奶说的，我是赔钱货，是泼出去的水，也是一个外人，只有他们三个才是自己人。
心里对他的最后一丝期盼已经消失。
我冷漠地掏出手机，把发给警察的监控视频录像和笔录放给他看。
得知真相，爸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没理他，直接转身就走
那次事情过后，爸爸再也没主动联系过我。
我也是从警方口中了解后续事情的发展。
当初在我的配合下，调查很顺利。
老李头被判强奸罪和买卖人口罪，两罪并罚，锒铛入狱，被判刑二十几年。
随着警方的深入调查，竟然还发现早些年跟那老头结婚的三个女人原来都是被他玩死的，只是已经过了追溯期，没办法再翻案。
看他这岁数，我估计他这辈子都要在牢里过了。
而奶奶那边，人倒是救回来了。
但可能是因为那晚的刺激过大，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
周围亲戚都在劝我爸把奶奶送进疗养院。
我爸特别固执，非要把她接到自己身边亲手照顾，说什么奶奶一个人把他养大不容易，自己要尽孝道。
为了方便照顾疯掉的奶奶和刘耀祖，他还辞掉了自己月薪两万的工作，改行摆摊在刘耀祖学校附近卖起了烤肠。
每次出摊，他就用根绳子拴住奶奶，绳子另一头绑在自己腰上，在大热的天气里汗流浃背地吆喝着。
我有几次路过那个学校，远远驻足看了几眼。
刘耀祖明显很嫌弃他爸和他奶奶，每次放学都假装不认识，特意绕一大圈去附近公园坐着，等他们同学走的差不多了，才去他爸摊子那里。
不过刘耀祖越来越暗黄的皮肤和那张肿胀的脸确实把我震惊到了，他不会到现在还每天坚持吃一罐蛋白粉吧？
我内心感叹：有这种毅力，真是做什么都会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