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越陆云芊的女频言情小说《雨濛雾渺爱散尽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疏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愿意。”司厉寒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迅速掩下那些不该出现在一个“长辈”脸上的情绪,他又揉了揉怀中人已经湿透的长发。“不论发生什么,你的要求,小叔都会答应。”心中的不安顿时得到了疏解,像是一只落水的猫,抓住了河中的浮木。陆云芊擦干眼泪,勉强朝司厉寒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小叔。”顿了顿,她又继续开口。“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你放心,我们可以不领证,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我会配合你处理好一切。”“只要现在,先瞒过爷爷......”“没关系。”司厉寒心下一紧,不动声色地揭过这个话题,转而看向陆云芊手心的伤口。陆云芊下意识想藏,司厉寒却已经察觉了她的举动,不由得轻叹一口气。“我去买些药,你上车...
《雨濛雾渺爱散尽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我愿意。”
司厉寒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迅速掩下那些不该出现在一个“长辈”脸上的情绪,他又揉了揉怀中人已经湿透的长发。
“不论发生什么,你的要求,小叔都会答应。”
心中的不安顿时得到了疏解,像是一只落水的猫,抓住了河中的浮木。
陆云芊擦干眼泪,勉强朝司厉寒露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小叔。”
顿了顿,她又继续开口。
“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你放心,我们可以不领证,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我会配合你处理好一切。”
“只要现在,先瞒过爷爷......”
“没关系。”
司厉寒心下一紧,不动声色地揭过这个话题,转而看向陆云芊手心的伤口。
陆云芊下意识想藏,司厉寒却已经察觉了她的举动,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我去买些药,你上车等我。”
说着,他径直走进雨幕。
陆云芊乖乖上车,不由得又有些想落泪。
自父母相继去世后,她一个人撑起公司,接手救援队,同时要照顾爷爷,兼顾学业,早已习惯了掩藏伤口。
她一直以为,她很擅长隐藏。
如今看来......
是司越不在乎。
幸好。
三天后,她和他便不必再互相折磨。
手机一阵震动,陆云芊回过神来。
本以为是司厉寒有事找她,却没想到,竟是司越发来了消息。
“芊芊,到家了么?腿疼不疼?要不要请按摩师去一趟?”
陆云芊心头微动,可看着司越又发来的消息,终究还是自嘲一笑,径直退出了聊天框——
司越发来的,是一张盒饭的图片,配了一个流泪的表情包。
“公司订的盒饭很难吃,好想吃你做的便当。”
图片的背景是办公桌,杂乱的文件堆在一旁,看不出一丝破绽。
可司越显然忘了,这张图片,他半个月前才发过一张一模一样的。
当时,她心疼极了。
即使已经是深夜,她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便当,送去了公司。
却从员工口中得知,司越当天根本没去公司上班。
而司越给她的解释是,他一整天都在别的公司谈合同。
如今看来......
那天,他大概也是和曲若婷在一起。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手机恰好跳出了曲若婷的微博推送。
“两人一狗,一家三口~”
一条极其暧昧的文案,配了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只白色萨摩耶,和远处不经意露出的男人背影。
评论区里的粉丝热烈讨论着“一家三口”的含义,陆云芊不愿再多看,本想退出,却忽的看到了一条评论。
“饭团不愧是婷婷的嫡长小狗,连项圈都用了成色这么好的玉,好想魂穿!”
玉?
陆云芊心头一紧,赶忙点开大图。
在看到那块熟悉的玉佩时,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泪如雨下。
司越可以不在乎她的全部,甚至践踏她的尊严。
可这枚玉佩,是爷爷身体尚好时,三步一叩求来的,与她贴身戴着的那枚是一对。
爷爷说,玉佩会保佑她喜乐安宁。
若她遇到喜欢的人,将玉佩送给他,他便也能万事无忧。
她将玉佩交给司越时,曾细细说过它的来历。
可他还是不在乎。
甚至,随手给了别的女人,做成了狗项圈。
那她算什么?
他的一条狗吗?
陆云芊死死捏紧拳头,逼着自己不哭出声。
手心的伤口越来越痛,直至再次渗出血。
她却只想再痛些,好让自己彻底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芊芊?这是怎么了?”
直到司厉寒的声音响起,陆云芊终于堪堪回神。
平复好情绪,她勉强朝他笑笑,却是顾左右而言他。
“小叔,后天晚上下班后,可不可以陪我去试婚纱?”
“我想挑一件喜欢的,让爷爷记住我最幸福的样子。”
司厉寒自然点头应下。
帮陆云芊处理好伤口,他送她回了家。
别墅里漆黑一片,司越显然不在。
他几天不归也是常事,可在得知真相后,从前的习以为常竟被酸涩不甘取代。
陆云芊不愿让自己被情绪所困,当即转头看向司厉寒。
“小叔,麻烦你稍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些东西。”
反正,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和司越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这么想着,陆云芊上了楼。
正收拾着行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的响起。
她疑惑转头,却正看见了匆匆而来的司越。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在想,若他否认,她便可以当做他在开玩笑。
“当然,我打算婚礼过后就出发。”
可男人却全无犹豫,深情地说着骗她的谎话,轻易便打破了她心中仅剩的希望:
“芊芊,你是为了救我,才被迫退出了救援队。所以,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陆云芊没有接话,心底满是酸涩。
原来,在司越心里,她的那条腿竟如此廉价。
廉价到,只配得到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作为回报——
他明明已经打算逃婚假死,此时却还是演的逼真,给她无谓的希望。
若她不知真相,恐怕会在悔恨痛苦中,绝望的度过余生。
为什么?
司越明明知道,她爱他至深。
也知道爷爷时日无多,最后的心愿就是亲眼见证她的幸福。
更明白那片沙漠和她的腿伤,是她人生难以抹去的痛——
沙漠让她失去父亲,腿伤让她被迫退出救援队,永远失去了亲自寻找父亲的机会。
可她的所有苦痛,他都不在乎。
甚至,要为之火上浇油。
天空飘起绵绵细雨,陆云芊心中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声轻笑。
“......谢谢你,越哥哥。”
那枚钻戒已经将她的手心生生硌出了血,她坐上副驾驶,悄悄松了松手。
可戒指却还是在她手心里,不肯离开——
又或者说,是她不肯放开。
七年,她该怎么放下,又该怎么说服自己,痴恋多年的爱人,其实并不在乎她?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司越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拿起手机,满怀歉意地冲她笑笑。
“抱歉,有个工作上的电话,你稍等我一会儿。”
陆云芊早已心知肚明,当即心下一片寒凉,却还是点了点头。
反正,只剩最后三天。
既然司越想演,那她便装作一无所知,陪他维持住这段感情最后的体面。
三天过后,他假死,她另嫁,从此再无瓜葛。
然而,车门刚被关上,车里便响起一个女人的哭泣声。
“阿越......”
“我知道,今天是陆小姐的生日,我不该打扰你......可是饭团走丢了,你能不能陪我找找它?”
“你说,万一雨下大了,它一只小狗可怎么办?”
陆云芊微愣,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司越。
他显然没发现蓝牙还开着,正在耐心安慰着电话另一头的女人。
很快,他便挂断电话,折返了回来,却是满脸歉意。
“抱歉,芊芊,公司里有急事,我得回去处理,你自己打车好不好?”
果然。
明明早有了心理预设,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理智还是没能压过感性。
凭什么,为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不珍惜她的所有,为什么她付出再多,在他心里依然比不上白月光的狗?
陆云芊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自取其辱,只是点了点头。
“好,你去忙吧。”
那枚不属于她的钻戒终于脱手,落在了他的副驾驶座位下。
男人却浑然不觉,匆匆安抚了她几句,便迫不及待地疾驰而去。
雨越下越大。
打了钢板的腿在雨天疼的厉害,手上的伤口也不知何时浸了雨水,刺骨的痛。
陆云芊缓缓走在路边,不由得又想起三年前。
司越独自去探洞,下落不明。
那天的雨比今天要大的多,她却不顾救援队众人的阻拦,执意上了山,在已经开始倒灌雨水的洞穴里,一遍又一遍地寻找司越。
不知找了多久,也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总之,待她醒过来时,头上缠着绷带,身上多处骨折,手上更是没有一块好皮。
有些伤口,甚至深可见骨。
可在得知司越平安无事时,她竟一点都不觉得痛。
明明她不怕痛。
可今天,为什么这么痛?
想到这里,陆云芊鼻尖又是一阵酸涩,可眼泪却难以落下。
只有越来越大的雨点,拍打在她的脸颊。
她这才发觉,那些本该外露的情绪,在父母去世后,便被她强行压抑。
是因为这样,司越才会觉得,她一定承受得住打击么?
可她也是人,也会想哭。
只是,再也没有人允许她悲伤。
“芊芊!”
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陆云芊回过神,刚转过身便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司厉寒。
一向得体的男人此时正喘着粗气,连西装的外套都没来得及穿,显然是收到她消息后,便匆匆从公司赶了过来。
他像是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她。
眼泪不自觉的落下,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陆云芊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发问:
“小叔,你愿意和我结婚么?”
三年前,约会,受伤?
陆云芊脑子里嗡的一声,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女人的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可她却越来越听不真切,仿佛是在梦中——
她宁愿是在梦中。
可心脏和伤腿清晰的在疼,提醒着她,这一切正在真实发生。
雷声轰鸣中,男人匆匆离开。
陆云芊坐起身来,盯着那条打了钢板的腿,忽然有些想笑。
她曾以为,自己用一条腿换回司越一条命,很值得。
可真相却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他那天,根本没有上山。
而她关心则乱,竟一直没怀疑过,为什么他一个对探险丝毫不感兴趣的人,偏偏会在下雨天上山探洞。
原来,背叛和欺骗,来的比她预想的要更早。
还是说,和她在一起的这七年,才是他真正背叛“爱情”的时间?
陆云芊笑着笑着,终于落下泪来。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难怪他平安无事,难怪她的付出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她忽然有些好奇,在她遍体鳞伤,被推进重症监护室时。
司越是担心她,还是庆幸她失去了部分记忆,可以任由他随意编造那天发生的一切?
又是一个惊雷。
雷声中,她泪如雨下。
一个温暖的怀抱却忽然拥住了她。
“芊芊,别怕,是我。”
是司厉寒。
陆云芊来不及惊愕他为什么还没回家,便听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很快就会结束......
是的,很快了。
三天后,司越会“死去”,而她的人生,将彻底和他分道扬镳。
心头难言的情绪竟因这句话消散了些,陆云芊忽然有些庆幸。
还好,司越不在乎她。
这才免了她在情天恨海中挣扎,求不得,放不下。
——
一夜无梦。
陆云芊醒来时,司厉寒已经留了短信去上班,司越还没回来。
救援队的微信群里正吵吵嚷嚷,有好几条艾特她的消息,她点进去一看,是众人约她一起去踏青野餐。
“@陆云芊,陆队,有空的话一定要来啊!就当是我们大家给你办个单身派对!”
“就是,我们也好久没聚了,趁这个机会聚一聚,顺便把李哥他们抓去给你的婚礼做苦力~”
看着众人的对话,陆云芊心头涌起一丝暖意。
当年,父亲去世后,十七岁的她继承父亲遗志 ,接手了父亲留下的救援队。
这些年来,救援队里进了不少新人,也有旧人因力不从心而退队。
可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竟都无比认可她这个队长,她退队三年来,队长的位置都一直空缺。
众人依然叫她“陆队”,时常邀请她一同聚会,甚至在执行高难度救援时,还会和她一起商量方案。
就好像她从未离开。
压抑的心情稍稍放松,眼看雨过天晴,陆云芊便一口应了下来。
采买了些食材,她提前去了和众人约好的地方。
然而,刚到地方,她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司越。
他正背对着她,身旁站着的是已经换上戏服的曲若婷。
周围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大概是剧组要在这里拍戏。
陆云芊不愿上去自取其辱,犹豫一瞬,还是给众人发了消息,准备换个地方聚会。
可消息刚发出去,她便听到远处传来曲若婷故作惊讶的声音。
“陆小姐,是你吗?”
“你来的真是太巧了!我们剧组的技术指导今天生病发烧,你能不能暂时替他一天?”
不待她拒绝,曲若婷已经转头看向导演,故作欣喜道:“导演,陆小姐是专业人士,之前还是救援队的队长呢,有了她,您就不必担心了。”
明明只是七年前在司氏见过寥寥几面,可曲若婷的语气却格外熟络,仿佛与她认识多年的老友。
看来,司越这个中间人,当的很尽职。
陆云芊在心底嗤笑,转头看向司越,果然看见了他有些紧张的神情。
她不想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眼见司越一言不发,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我腿上有伤,恐怕不能胜任这个职位。”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司越心底猛然一震。
他抬眼看向陆云芊,正欲开口,身边的曲若婷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
“陆小姐别谦虚了,你是专业人士,一定能行的。”
眼底的挑衅,已经呼之欲出。
陆云芊皱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司越的声音响起。
“......芊芊,为了小婷的安全,你可不可以留下?”
“林叔,劳烦您,替我把之前订做的那批婚礼请柬全都销毁。”
“婚礼不会取消,只是......新郎会换人。”
“......您放心,我没事。只是一场婚礼而已,我的人选,不止司越一个。”
得知司越的假死计划后,陆云芊没哭也没闹,径直独自下楼,拨通了林管家的电话。
三言两语安抚好那位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她挂断电话,低头看向无名指上的钻戒。
就在一小时前,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司越,用这枚戒指向她求婚。
戒指由一枚十克拉的稀有粉钻制成,内圈刻着字母“Q”。
据司越所言,这枚戒指由他亲自设计制作,耗费了整整七年的时间。
如此上心,足以见得他有多爱她。
只是......
这个“她”,并不是她陆云芊。
而是司越的白月光,曾隶属司氏旗下的艺人,曲若婷。
如果不是曲若婷不要,这枚戒指大概也不会落在她手中。
看来,当年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回想起方才的所见所闻,陆云芊苦笑一声,将那枚不合指围的戒指取下。
却又不知,她该如何开口,结束这段以谎言收尾的恋情。
“芊芊,怎么在冷风里站着?医生说过,你的腿不能受凉。”
司越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陆云芊的思绪。
下一秒,熟悉的气息闯入鼻腔,一件大衣落在她肩头。
他脱下外套为她披上,又主动挽起她的手,冲她温柔一笑。
“走吧,我陪你去疗养院,把我们的好消息告诉爷爷。说不定,听了我们的好消息,爷爷身体会好些......”
“越哥哥。”
陆云芊不愿再听,径直打断了他的话。
却在抬头的一瞬间,对上了他饱含爱意的眼神。
一瞬间,她有些恍惚。
几乎要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今天,是她的生日,同样也是她和司越在一起的七周年纪念日。
由于爷爷的病情,她和司越直接跳过了求婚和订婚的步骤,匆忙敲定了婚期。
可司越还是瞒着她,为她准备了一场求婚惊喜。
他单膝下跪的那一刻,她天真的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又折返回包厢时,听到了司越的声音。
“......我知道,这样对她来说有些残忍。但我不能让小婷眼睁睁看着,我和别的女人举办婚礼。”
“所以,婚礼我不会出席。那天,我会安排一场坠机,假死脱身。都是兄弟,你们一定要替我瞒好!”
“这场求婚,就当是我补偿她的七年。至少,戒指是我用心准备的......”
话音未落,她便听到包厢里有声音开口反驳。
“少来,又是你那小女朋友不愿意要,你才给她的吧?”
“司越,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有些过火了......就算是假死,你也没必要拿她父亲当由头。”
“就是,别说是你,就算只是一个陌生人,为了帮她找回父亲遗骸出了事,她都不会无动于衷。”
“再怎么说,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你真忍心让她被你的死拴住一辈子?”
她甚至不敢回忆那一刻的心情,也不记得她是怎么强撑着冷静,给司越的小叔司厉寒发了消息。
却清晰地记得,他轻描淡写说出来的每一句话。
“她会走出来的。”
“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们也知道,她上次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如果我不死在那片沙漠,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我。”
“这也算是个善意的谎言,我想,比起死,她或许更不愿意接受我不爱她。”
“对了,万一计划败露,你们一定要拦下她,小婷身体不好,不能再受打击......”
字字句句,宛如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对她的心脏千刀万剐——
他说,他的小婷不能再受打击。
可她呢?
所有人都知道,父亲的死和那片沙漠,是她的心魔。
可他却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要揭开她未愈的伤口,以一场轰轰烈烈的死亡,将她彻底困囿于本该幸福的时刻——
他甚至没考虑过,若婚礼没有新郎,她要怎么面对满堂宾客。
也没考虑过,她该如何接受,他为她父亲而死的“事实”。
是善意的谎言,还是欲盖弥彰的自我感动?
还是说,他觉得,她足够坚强,便活该痛苦?
一想到这里,陆云芊几欲呕血。
却还是紧紧攥着那枚戒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司越开口发问。
“......越哥哥,你之前说,要去无人区接我父亲遗骸回国的事,是真的么?”
陆云芊再醒来时,是在陌生的卧室。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衣服也换成了一套男款的真丝睡衣。
她贴身的玉佩被放在床头柜上,并排放着的另一块,却已经裂成了两半。
陆云芊愣了愣,听到一阵哈气声,才发现了那只萨摩耶蹲在床边。
它脖子上的毛秃了一大圈,瘦骨嶙峋的模样,正乖乖的摇着尾巴,和在洞穴时不管不顾的样子简直判若两狗。
“醒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云芊正疑惑,司厉寒已经推门走进卧室,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他没多问她今天发生的事,在最大限度里,维护了她的尊严。
心头莫名泛起一丝酸涩,陆云芊赶忙转头看向那只萨摩耶,顾左右而言他,借此掩下自己的情绪。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它的主人,大概不打算要它了。”
司厉寒把手里的水杯递给陆云芊,又道:“我去的时候,它正在吃你带的烧烤食材,看起来很饿。”
陆云芊差点被呛到,和萨摩耶对视了几秒钟,还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它一只小狗,又懂什么?
她自然不能怪罪它。
只是有些遗憾——
司越骗了她那么多年,竟也没能为她和他的这段感情,留下一个看似美好的结局。
爷爷说过,玉能挡灾。
那块碎裂的玉,或许也是承载了她的太多爱恨和不甘,才会在这最后的时刻,替她挡下了一场名为爱的劫难。
就这样吧。
郁结于心的所有情绪,终于随着那块碎裂的玉,彻底消弭。
两天后,婚纱店。
陆云芊到婚纱店时,司越也在。
他似乎有话想说,可半晌过后,她只听到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语气。
“芊芊,快去试婚纱吧。”
司越不想旧事重提,陆云芊也不和他多说,当即朝他微微一笑,而后随着店员一同进了更衣室。
看着陆云芊的反应,司越松了口气。
这两天,他都在忙着照顾曲若婷。
直到今天一早,他才发觉,他已经和陆云芊失去了联系,整整两天。
还好,她没事,也没察觉出端倪。
否则......
万一让父亲知道了,他这七年的努力,将会全部付之东流。
虽然......
他确实有些对不起她。
只是,他没有转圜的余地。
司越心烦意乱,本想出去抽支烟,可刚站起身,便看见陆云芊从更衣室里走出。
她选了一套拖尾婚纱,即使还没上妆,却也美得惊人。
司厉寒不由得看呆了,他走上前去,本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难以说出口。
陆云芊却已经朝他轻笑,开口发问。
“越哥哥,我好看吗?”
“......好看。”
好看的有些不真实,甚至让他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司越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刚想说些什么,便见陆云芊转过身,先他一步开了口。
“是公司有事吧?”
“我一个人也可以的,越哥哥,你不必管我,快去吧。”
毕竟,她的婚纱,也不是为他而试。
司越却浑然不知,只是莫名有些心慌。
然而,犹豫一瞬,他还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最后回头望了她一眼,在心里默念着抱歉——
芊芊,若有来生,我们一定要先在爱情中遇见。
司越的车疾驰而去,司厉寒的车紧跟着停在了门外。
他走进来时,陆云芊正准备换下刚刚的那套婚纱。
盯着那套婚纱许久,他忽然开口。
“我记得......你很久之前,很喜欢它。”
陆云芊一愣,虽不知司厉寒是从哪里得知这些小事,却还是摇了摇头,开口道:
“人的喜好是会变的。”
“这套婚纱,穿起来很不舒服,我想换一套。”
婚纱如此,人亦是。
司厉寒显然明白了陆云芊的意思,当即轻笑一声,没再追问。
只是走上前去,陪她一同挑选着婚纱。
从此刻开始,他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和她一起。
——
第二天。
早晨六点,司厉寒从别墅接到了陆云芊。
与此同时,司越开车离开市内,前往位于两市交界的私人机场。
早晨八点,陆云芊开始化妆,司厉寒亲自去疗养院接陆爷爷。
而司越则关闭手机,为他的假死计划做最后的准备。
上午十点,宾客陆陆续续进场。
司越那头,私人飞机也开始了第一次试飞。
时间转眼接近十二点。
陆云芊坐在镜子前,司厉寒正为她整理着发饰。
整理完毕,男人向她伸出了手。
她也将手交给他。
进场音乐响起,陆云芊深吸一口气,与司厉寒并肩朝礼堂内走去。
从这一刻起,她深爱过的司越,已经死了。
像他期盼的那样,在她最幸福的时刻死去,尸骨无存。
从此,她与他天上人间,再不相逢。
——
另一头。
那架注定坠落的私人飞机,也在正午时分起飞。
正午的阳光晃得司越眼睛生疼,目送着飞机离开,他坐回了车里。
可紧接着,却被副驾驶下的东西晃了眼——
那是一枚戒指。
一枚他亲手为陆云芊戴上的,求婚戒指。
司越心头猛然一跳,震惊和不安交织,竟让他莫名萌生了一丝悔意。
脑海里甚至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告诉他——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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