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盆前半个月,我被汽车撞断了腿。
陆宴庭亲自操刀为我手术。
意识模糊间,我听见他跟护士交谈:陆医生,这孩子好歹是你的亲生骨肉,就这样见死不救,你真的忍心吗?
少说废话!
等虞乔醒来,就说是大出血,孩子没保住!
婴儿微弱的哭声逐渐消失。
陆宴庭却不肯罢休:她的子宫受到严重损伤,准备摘除手术。
可是如果现在去喊院长来,子宫是能保住的。
你懂什么?
只有她再也无法生育,才会对安安的孩子视若己出!
我悄然落泪,心如死水。
原来我所以为的爱情,是自己跟孩子的催命毒药。
既然如此,那我决定放手。
手术开始前。
护士再次提醒:陆医生,虞小姐已经成了残废,刚才又死了儿子,若再剥夺她作为女人的权利,是不是太过残忍?
陆宴庭却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我又不会嫌弃她,会衣食无忧地养她一辈子,这样就足够了。
冰冷的手术刀抵住小腹。
陆宴庭动作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安安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九死一生为我生下孩子。
做人要讲良心,我不可能让她们娘儿俩在外受苦。
可虞小姐也是个好姑娘啊,她那么爱你,不该受这样的无妄之灾......陆宴庭的声音冷了下来,呵斥道:你懂什么?
我又不是要虞乔的命。
况且不这样做,我怎么把乖女儿接回陆家?
难道要我的亲生骨肉流落在外,成为别人口中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行了,别多说了,给你钱是用来封口而不是指摘我的!
好好辅助我做手术,虞乔血流多了我也会心疼。
护士叹了口气,终究没再开口。
一小时后,手术结束。
我被推去了病房。
麻药劲儿已经快要过去。
我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便看到陆宴庭正站在窗边接电话。
喂,陆总,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把那孕妇推到了马路中央,说好的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陆宴庭平静地嗯了一声。
钱两小时内到账,我们之间的交易你给我烂到肚子里,还有,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出现在虞乔面前。
我绝望地闭上眼。
任由泪水滑落,浸湿枕头。
原来我被人推进马路中央,被车撞断双腿,根本就不是意外!
而是陆宴庭在为接他的私生子回家清扫障碍。
他甚至为了让沈安安的孩子继承家产,狠心掐死我舍命护下的儿子。
被算计的愤怒跟失望让我控制不住地颤抖。
陆宴庭似乎有所察觉。
他来到床边,用纸巾温柔地替我擦掉泪水。
乔乔,你醒了?
是不是伤口在疼?
我睁开眼,便看见他满脸担忧。
红着眼眶哑声道:对不起,我该陪着你逛街的,这样你就不会出事。
见我的视线落在打好石膏的两条腿上。
陆宴庭小心翼翼地开口:乔乔,你的大腿神经受到严重损伤,恢复的概率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