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被陆离一个术法弄昏了过去。
在黑暗里，我做了个梦。
梦里是我和陆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我刚穿进这个世界，记忆还没有恢复，也还没有和洛云相认，被族群的前辈呵护着长大，在快要化形时跑出来玩，在树林里遇到了浑身是血的陆离。
那时的我长得有点吓人，只能是初具人形，身上还带着蝴蝶的特征。
陆离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在想怎么杀了我？”
我摇摇头：“你受伤了。”
树林里有点难找包扎的材料，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找了几株止血的药草，撕下了他衣服上的碎片才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他很可怕，替他包扎的时候我的手都在发抖，生怕他伤稍微好了一点就给我反手摁死了，毕竟他是个修士。
但是他很安静，安静到有些乖巧的地步。
我笨手笨脚地缠完他的胳膊，跟他说：“好了。”
我刚要离开，陆离却突然伸手拽住了我的腕子。
他看着我，说：“你要化形了？”
我懵懂地点点头。
“跟着我，我保护你化形。”
这个条件不是很诱惑，我皱了皱鼻子，摇头拒绝。
“还可以带你去凡间玩，每天都给你好多灵石，可以买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
陆离没有放弃，盯着我的眼睛继续道，“我会做饭，你喜欢吃什么？
我可以做给你吃。”
不得不说，我自来到这个世界起就没有再去过凡间，族群的大人们说凡间充满了邪恶的修士，最喜欢吃我这种初具人形的小妖，所以在化形之前，我一直都被关在百幻蝶的巢穴里。
可我对人类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在潜意识里，我是吃过凡间的美食的，这么久没有吃到正经的东西，我光是听陆离说说，就馋的直流口水。
我眨眨眼：“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陆离看着我好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痞里痞气的：“和我在一起啊，你愿意吗？”
我看着他阳光下染着血又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心想：“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后来的五年，陆离喜怒无常，像只疯狗，只有我知道怎么捋他的毛。
他记得我所有的喜好。
我喜欢吃甜，每次出门做任务时，他都会给我带一大罐糖来。
我不喜欢被囚禁，他给我找了套熹山宗的弟子服，嘴上劝着让我不要出门，但是每次都对我偷溜出去睁只眼闭只眼。
我远离族群来到他身边，最讨厌受委屈，所以每次出门被宗门弟子冒犯时，他都会主动出手，将那弟子狠狠惩戒，然后带着一身血腥味来到我的面前，将好多灵石放在我的手心里，安抚我说：“灵均，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好好待在我身边。”
我捧着灵石点点头，在他的引导下亲上他红润的唇，阴湿的触感包裹了我们，陆离摩挲着我的鼻尖，微微地叹了口气。
……在梦中喘不过气来，我猛地惊醒。
空气中的湿冷告诉我，这是间地牢。
手被绑住，我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只挣了一下，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按住。
“又想跑去哪？”
陆离拿出一根捆妖索，在我的手上轻车熟路地打了个结。
他腰上挂着一个香囊，香囊的做工非常粗糙，是我离开前一时兴起做的，原本没有想过要送给陆离。
没想到陆离自己翻了出来，还戴在了身上。
我用力地挣扎着，陆离调整好绳结，把一边煨着的肉粥端了过来。
“饿了吗？
要不要喝点粥？”
他说。
我用力挣了挣绳索，没挣开，反而在手腕上留下了难看的红痕，看得陆离皱起了眉。
他安抚地摩挲着我手腕的肌肤，低下头噙住了我的唇，温柔地撬开了牙关。
和他相处过五年，陆离最明白用什么方式会让我放弃挣扎，等到他放开我，我已经呼吸紊乱，额发被汗水打湿，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陆离很温柔地贴着我的额头，像过去的无数次那样，吻掉我的眼泪：“哭什么？”
我说：“陆离，你能不能先放我走，我要去救洛云……”我不知道洛云有没有逃掉，最坏的情况是，她也落入了晏华的手里。
陆离静静地说：“你说什么？
我没听清。”
我说：“你能不能放我走……”话音未落，陆离用吻封住了我所有的语言。
我气坏了，死命地咬他，血腥味瞬间在口腔内蔓延开来。
但陆离就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
良久，他才松开我，用指腹揩掉唇角的血。
“你以前不会咬我的。”
他眼眸沉沉地看着我，突然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不过这样也很好，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