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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宋清如沈砚结局+番外小说

玛丽苏狗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病痛的折磨每次打错几乎让人无法呼吸,那种从胸腔骨髓里泛出来的丝丝缕缕的痛,宋清如光是想到都觉得浑身发冷。三倍。三倍该是多痛啊。银看见她垂下眼,失落的眼睫凝结了一滴泪,觉得嘴里的什么都没了味道。“你放弃也好,这样的痛,早就超出了人类承受的范围......”宋清如却忽然抬起头,认真的问:“那宝宝会疼吗?”银愣了一下。尽管血浓于水,尽管心脉相连,可好在这份痛并不会降临在无辜的人身上。银摇了摇头,不明白宋清如的意思。“那我愿意跟你做这个交易,没关系,大不了就是疼晕过去,醒来后,也就是累一些。”银仿佛如遭雷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理解亲情,更不理解为什么要用这样彻骨的痛去换一个孩子。只是宋清如心情有些好了,她也开始吃饭,一边说:“反正都是要...

主角:宋清如沈砚   更新:2025-02-21 1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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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渣男抱着骨灰盒哭成狗宋清如沈砚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病痛的折磨每次打错几乎让人无法呼吸,那种从胸腔骨髓里泛出来的丝丝缕缕的痛,宋清如光是想到都觉得浑身发冷。
三倍。
三倍该是多痛啊。
银看见她垂下眼,失落的眼睫凝结了一滴泪,觉得嘴里的什么都没了味道。
“你放弃也好,这样的痛,早就超出了人类承受的范围......”
宋清如却忽然抬起头,认真的问:“那宝宝会疼吗?”
银愣了一下。
尽管血浓于水,尽管心脉相连,可好在这份痛并不会降临在无辜的人身上。
银摇了摇头,不明白宋清如的意思。
“那我愿意跟你做这个交易,没关系,大不了就是疼晕过去,醒来后,也就是累一些。”
银仿佛如遭雷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不理解亲情,更不理解为什么要用这样彻骨的痛去换一个孩子。
只是宋清如心情有些好了,她也开始吃饭,一边说:“反正都是要死的,多疼一些,少疼一些,又有什么区别呢?”
银没有说话。
他又消失了。
宋清如知道他是生气了,气她没出息,气她拎不清。
可她......真的很想这个孩子可以活下来。
晚上,宋清如给沈砚打去了电话。
沈砚说后天回来,给方从文过生日。
宋清如躺在床上,目光虚弱,疼痛刚刚结束。
她的衣服被汗水浸湿,手腕上都是一道道疼痛难耐时掐出的印子,月光洒在血淋淋的伤口上。
“清如,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
刚刚经历过彻骨心扉的痛,宋清如怎么会有力气呢?
她只是以为自己要痛死了,才给沈砚打去电话,确认一件事,确认一件让她能够有力气挺下去的话。
“沈砚,你这次没有骗我吧?”
沈砚听着她有些虚弱的声音,隐隐觉得不安,一边开着免提,一边发消息让窦临去他家看看。
沈砚笑了一下,问她:“傻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宋清如摇了摇头,好像哭了:“不,你骗过我,你说你会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
沈砚目光凝了一下,他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喉头好像有些疼,是被某种情绪凝噎的。
“我爱你啊,我没有爱过别人。”
对郑雨瑶,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那不是爱。
“你还骗我,说会给我一个婚礼。”
听着宋清如气若游丝的声音,沈砚忽然愧疚的厉害,但他此刻并没有觉得要失去了。
“清如,等我回去,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我不要了,沈砚......我等不起了。”
等啊,等啊,等了六年,沈砚还不知道,有些东西,很早之前就没有以后了。
“别说这些傻话,怎么会等不起呢?清如,这一次我不会骗你。”
宋清如不想听他那些不值钱的谎言。
她只是想问:“我们的孩子,你一定会好好对她吗?”
沈砚顿了一下,看来宋清如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
回去以后,要尽快准备收养的事情了。
“会的,你的孩子,你的花,你的钢琴......只要是清如的东西,我都会放在心尖儿上。”
“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对她,好不好?”
宋清如近乎祈求,可她没力气,听着就像是平静的梦话。
沈砚皱了一下眉,纠正道:“什么在不在的?十年前江城算命的都说了,你是要长命百岁的人。”
他的清如,和他一定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呢。
想到这里,沈砚忽然望着戒指,叹了口气。
要不然就断了吧。
和郑雨瑶断了,不管她这一次说什么,都断的干干净净。
和宋清如好好的,平淡的走下去。
忽然,宋清如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沈砚说:“是窦临,我让他替我看看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话音刚落,窦临就已经解开了密码锁,进来了。
窦临收到沈砚的消息后就急忙赶来了。
屋里没开灯,幽蓝色的月光透过轻轻晃动的白色窗帘照进来,洒了一地。
他试探的开口,正要喊:“清......”可顿了一下,才改口:“嫂子。”
宋清如披了一件灰色的长毛衣,疲惫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窦临。”
窦临回头看见,昏暗中有个瘦弱的人影,等他看清了,意识到那是宋清如。
他一把打开灯,这才真正看清宋清如的模样,心脏重重的惊骇了一下。
宋清如瘦的厉害,记忆里的面容还是漂亮的,可却苍白又病态的让人不忍直视,发丝淋漓的散落开来。
窦临急忙上前,还没走近,眼圈就红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
宋清如点了点头:“算是吧。”
窦临瞳孔微颤:“那沈砚还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他眼底泛红:“我们现在去医院!”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扶宋清如。
可宋清如往后一步,避开了。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没用的,这不是医院能治的病。”
“有什么病医院治不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对不了症的药!”
窦临语气显然有些激动了,甚至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和许多年前一模一样。
宋清如笑道:“窦临,没事的,你不用管我。”
窦临咬了咬牙,眼泪在眼圈打转,几乎艰难的开口:“为什么?你是指望沈砚管你?”
他以为宋清如不知道沈砚做的那些事。
他以为,宋清如还将沈砚爱进了骨子里。
窦临最恨的就是那天夜里,自己没能拦住方从文撮合郑雨瑶和沈砚。
可是他......他也是私心作祟。
当时他想,或许......或许沈砚会真的因此离开宋清如呢?
可是没有。
窦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沈砚不仅没有离开宋清如,还把她折磨了这个样子。
“沈砚不会管你的,他......他已经......”
该怎么说出真相?
出轨,偷情,小三......这任何一个肮脏的字眼,窦临都不想让宋清如听见。
宋清如本就就该干干净净的,为什么要被这样肮脏的真相伤害?
宋清如却看见他好像要哭了,有些慌了,无奈的笑了。
“窦临,别这样,我知道的。”
那些事情,宋清如都知道?
“他出轨了,对吗?”
她那么聪明敏感,怎么可能察觉不出丈夫的变化呢?
窦临瞬间哭了出来,手里提着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他用掌心抵着眼睛,呜咽道:“你都知道?你原来都知道......”
宋清如目光淡薄,她弯下腰捡起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爱吃的零食。
“爱不爱的,早都不重要了。”

好像是沈砚,催他去个地方接人。
后面宋清如就没听清,她胸口疼得几乎站不住,看见小陈有些心虚地和自己道别,然后离开。
宋清如进了房间,倒头就睡。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那么疼了。
中途,宋清如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藏在一片晦涩的雾里。
远处有个少年。
那少年是谁呢?
背影眼熟,可她看不清。她追过去,那少年就消失了。
这梦之前也做过,不过连背影也看不清。
似乎梦一次比一次清楚。
那个少年是谁呢?
后来,梦被痛打断,宋清如疼醒了。
沈砚一夜未至。
再次醒来,窗户外面已经是深蓝色的日暮,风起,窗帘的流苏轻轻地动。
原来这一夜,沈砚都没回来。
应该是郑雨瑶出了什么事吧,小陈那心虚的表情太露馅了,宋清如早就猜出来了。
她眼里是寂寥,苦笑着叹了口气。
既然要和她在一起,又何必非让人把自己接过来呢?
这屋子冷冰冰的,还没有自己家暖和。
宋清如眨了眨眼,一阵风吹过,窗帘微动。
她察觉到身后有人,轻轻转头,看见了个男人。
屋子里光很暗,只有外面淡蓝色的亮光照进来。
男人有病弱苍白的皮肤,忽明忽暗的眼睛,以及白色的柔软的头发。
“你......哪位?”
“不是吧大姐!”
温柔美男突然坐了起来,穿着一身简单的米色棉麻长衣长裤,眉头皱起来,却一点都不凶。
“你八年前在山上一步一步爬我家,求我救你男人,现在你不认识我了?”
宋清如张了张嘴,拿手指着他,好半天才问出:“你是天神?!”
他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你......你......”宋清如竟不知该问些什么,最后说:“你是来回收我的命的吗?”
他睁大眼睛,格外兴奋:“你也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
“......”
宋清如干巴巴地笑了笑,怎么感觉这天神比她还傻。
她可是傻到用命换取沈砚长命百岁。
他说:“刚好八周年,时间到了。”
“这么快?在......”宋清如环顾一圈,“在别人家不太好吧?死在这里,会有点晦气的。”
“你这人真奇怪,都要死了还担心这些事。”
宋清如不好意思地抿唇,没说话。
她连墓碑和墓地都还没准备呢,死在这里,沈砚那个没耐心的家伙一定会把她随意埋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
天神忽然凑了过来,伸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宋清如的目光。
宋清如看见天神深蓝色的瞳孔,像纯洁的海。
天神挑了挑眉,忽然笑了:“我喜欢你的眼睛,跟着你腐烂倒也可惜了,能不能给我?”
宋清如笑了笑:“你喜欢你拿走吧。”
天神倒是立刻高兴了,伸手就要来挖,可手刚伸到跟前,又停下了。
“不对。”
宋清如问:“什么不对?”
他皱起了眉,百思不得解:“你这眼睛好像又不一样了,不亮了。”
宋清如说:“我不开心呀,就不亮了。”
“那你怎么才能高兴?”
宋清如躺下去,想了想:“现在都快死了,能怎么高兴。”
他也顺势躺下来,轻飘飘的,所以床也丝毫起伏。
突然,他侧身翻过来,一只手撑在宋清如的脑袋旁边,俊美的脸就在她近在咫尺的上方。
“我再让你活三个月,你能开心不。”
宋清如笑了笑:“那敢情好。”
三个月啊,够自己好好享受一下这个世界了。
“只要你开心,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随时呼叫。”
宋清如没想到,这天神为了能要她一双高兴的眼睛,会这么努力。
上一个觉得她眼睛漂亮的还是沈砚,如今又因为这双眼睛多赚了三个月的时光。
宋清如还没说谢谢,下一秒天神就不见了。
窗边的流苏又动了,宋清如闻到一阵好闻的味道。
后一秒,沈砚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冷着脸,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宋清如眼里难得出现的一点亮光。
他只是往床上扔了一条手帕,上面全是血。
“这怎么回事?小陈说你吐血......”
宋清如疲惫地蜷缩着,屋里有些冷,而且刚刚生出的几分欢喜和兴趣就这么被沈砚打断了,多少有些意兴阑珊。
沈砚看见宋清如也是一愣,话到嘴边说了一半。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外卖难吃这个借口,沈砚只怕是不会相信。
她手艺好,刚结婚那几年就爱折腾吃食,那时候沈砚不管多忙多累都会回家吃一口饭。
至于昨天他就应该发现。
他们一个多月没见了,昨天是难得相见,只是结果却一地狼藉。
此刻,宋清如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藏在长袖睡裙下,露出来的一张脸下颌消瘦,脚踝青筋凸起,沈砚才忽然惊觉。
沈砚皱眉,试探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宋清如忽然坐起来,严肃认真地看着他:“沈砚,我要死了。”
他明显怔住了,宋清如好像在他眼里看见了一丝慌乱。
“什么意思?”
宋清如想了想自己的症状,又想到因果循环,垂下眼:“白血病。”
沈砚顿时定在那儿,仿佛如遭雷击,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宋清如重复:“白血病。我吐血,也是因为白血病。”
他回过神来,面色惊骇,没几个人见过沈砚那样惊恐失色,也没有人见过他那样失控慌乱。
沈砚什么也没再说,拉着宋清如就要往外走。
宋清如跌跌撞撞地被拽起来,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车子开得飞快,宋清如很久没坐他的副驾驶了,却被吓得紧紧抓着把手,生怕自己被甩出去。
“沈砚,慢一点,我害怕。”
沈砚仿佛没有听见,他急于求证某件让他恐惧的事。
等看见高耸的白色大楼,还有楼顶的红十字,宋清如才知道他不信自己,这是准备带她去医院。

银看着那双浅色瞳孔一颗一颗的冒着眼泪,缓缓抬起手伸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在横冲直撞,最后只转化成两个字。
“别哭。”
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陷入黑暗与寂静中,宋清如像是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她捧着银的手,终于彻底的、放肆的痛哭了起来。
银缓缓俯下身子,将她的身体裹在怀里,一只手还盖着她的眼睛。
“我只能......让你活三个月,对不起。”
宋清如不怪他,她清楚知道,一切的结局都是自己铸造的,银给了她三个月生命,已经是很好了。
“我会想办法延长你的生命,直至可以将孩子生下。”
宋清如一怔,茫然的抬头,眼里闪过星星点点的光,像是看到糖果的孩子。
银不忍的垂下眼,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轻声问她:“可是你有想过,这个世上有谁会爱她吗?”
一瞬间,宋清如眼里的光死掉了。
她一眼望去,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难道要把这个宝宝接到这样一个孤独的冰冷的世界继续被抛弃吗?
宋清如不哭了,她只是坐在那里,目光空洞洞的,在一片天明中望见的却都是黑暗。
刚结婚时,沈砚天天盼着说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医生说宋清如的身体太弱了,很大可能无法怀孕。
那时的沈砚很失落。
但他没有怪过宋清如,他想以后收养也是可以的。
他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只是想和宋清如有个孩子。
可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沈砚的那些诺言变得模糊泛黄,就连他这个人也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墙上的巨大摆钟发出时间流逝的声音。
宋清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疼晕了过去。
银将她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
宋清如很怕冷,她蜷缩在被窝里,脆弱苍白的面庞隐隐皱着眉,浑身都在抖。
银闭上眼隐忍着什么,不想多待似的转身离开,挥手清理了地上的糖纸。
他拿起桌子上的西药,都是止疼的。
银不由得在心里腹诽,人类有时候真的不聪明。
和天神的交换代价,怎么可能因为一些止痛药就有所减轻?
都只是些难吃的、拖累身体恶化的药片罢了。
银随手将那些药丢进了垃圾桶。
——
宋清如醒来,感觉身上的痛苦已经稍微好一些了。
每次银靠近她,她就会恢复一些元气。
宋清如掀开被子走了出去,客厅里已经被打扫干净,地上的糖纸也已经收拾掉了,她的糖盒却还在。
宋清如上前,打开,然后怔了一下。
里面重新装满了新的糖果。
连那些药盒里也装满了糖果。
宋清如忽然笑了出来,她右脸有个小小的酒窝,她很少笑,所以那个酒窝也很少出现。
此时,沈砚和宋清如之间相差了7个小时。
沈砚刚刚结束发布会,回到酒店,疲惫得松了松领带。
打开手机,郑雨瑶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他都没去看。犹豫了一下,沈砚下意识的去翻找宋清如的头像。
可是他们似乎已经很久互通过消息,沈砚滑找了许久才在一堆工作消息中找到宋清如的名字。
点开后,最后一条消息是两周前,宋清如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吃饭,他没回复。
再往上翻,大抵不抵就都是这些细枝末节的话,所以沈砚甚少回复。
或许就是从这些小事上,让沈砚觉得宋清如越来越没意思。
沈砚习以为常的已读未回。
只是每天一条的消息,却是很久都没有再收到了。
沈砚却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有些不习惯......或者说不是不习惯,而是有种被忽视冷落的错觉。
宋清如每天待在家里,除了摆弄那些花草,偶尔谈一会儿钢琴,她有什么事能忙到忘了自己,来到德国两天,竟然一句关心也没有。
沈砚脸色有些难看,目光浮出几分冷,没好气地摁灭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就连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沈砚也没有好受太多。
他站在那里,赤裸的上半身隐匿在昏昏暗暗的灯光里,沈砚面色凛然地盯着安静的手机。
仍旧是,一条消息也没有。
正当沈砚转身去倒水喝,身后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他眼睛亮了一下,忙放下杯子和水,转身快步拿起手机。
是窦临他们,问沈砚什么时候回国,下周方从文那家伙要过生日。
——不是宋清如的消息。
沈砚的脸顿时黑得像幽井,他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脏话,心里仿佛闷着一股气,觉得真是够了。
索性直接点开手机给宋清如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沈砚不由咬了咬后槽牙,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
好在正要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喂。”
沈砚有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可真听见宋清如声音的那一刻,沈砚却哑然了。
宋清如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甚至虚弱,单薄地通过话筒传出来,沈砚的心口无声地疼了一下。
“在做什么?”
“买了几盆花,把它们摆在了阳台。”
听见她还是这样温柔平静地和自己说话,沈砚的心好像安宁了下来。
“哦。”沈砚连喝水也忘了,拿着手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在顶楼眺望着底下的灯火璀璨,几乎让人眩晕迷眼,但沈砚站得很稳。
明明很想听到宋清如多和自己说几句话,但他声音却是轻描淡写,仿佛毫不在意:“怎么突然想起来买花了?”
“上次那些花被雨泡了,估计活不长了。”
“花而已,要死了就换,改天我让陈特助给你送些名品过去。”
花要死了,就要被换掉。
那人呢?
宋清如没问沈砚,她只是在心底问自己。
大概也是随意丢掉,然后再换一个更年轻的、漂亮的女人。
沈砚丝毫没有想起这几盆花是自己当初买给宋清如的。
忽然地,有些想念清瘦的女人,沈砚说:“清如,等这次我回去,我们......”
话还没说完,沈砚凝滞了一下,身后贴上了一个柔软的身躯,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
“什么?”
沈砚眉头微皱,郑雨瑶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半夜摸到他房间。
“没什么,等我回去再说。”
宋清如还没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验血报告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出来。
他们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沈砚身上的高定西装和冰冷的银色凳子格格不入。
戴着银色婚戒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沈砚一直有个习惯,焦虑或者茫然时就会转动那枚戒指,仿佛那样才会勉强心安。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热恋的时候说过的话太多,这时候他们坐在一起,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相对无言之下是死一般的沉默,直到——沈砚的电话响了。
沈砚看了一眼来电人,又看了一眼宋清如,烦躁地挂了。
可那电话很快又响了。
他目光闪过一丝妥协,但还是起身往一边走去,顺势接起了电话。
他走得不远,打电话的声音隐隐传来。
“我在忙,好,放在我桌子上吧,你先吃饭的,等我电话。”
哦,这一说宋清如想起来了,她今天一天都还没吃饭。
尽管吃了就会吐,可她还是想尝尝味儿,她想吃麻辣烫。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凉风,天神又来了。
宋清如看见护士视若无睹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说明其他人都看不到天神。
“你怎么回事?怎么更不高兴了?”他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宋清如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沈砚。
“我不知道怎么报复那个男人。”
或者说,宋清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报复沈砚。
他只是不再爱自己了而已,他只是喜新厌旧而已。
成年人应该好聚好散。
“你不想报复,说明你对他,一点执念也没了,挺好的。”
印象里稀里糊涂的天神忽然说了一句这么有哲理的话,宋清如觉得有些意外。
“那你总得开心一些,这种黯淡的眼睛我不喜欢。”
宋清如想了想,对啊,得珍惜这三个月。
她答应过天神的。
为这个已经无关紧要的男人耗费了大半辈子的时光,最后三个月,难道不应该还给自己?
天神拍了拍宋清如的头,说:“三个月,只要你开心,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他是第二次说这句话,宋清如觉得他看自己的时候笑得很好看,倒不像光是因为这双眼睛。
很久没有这样的人了,做什么都只想让她开心的那种人。
医生探出头来,请沈砚和宋清如进去。
天神就在一转头的时间,不见了。
沈砚挂了电话从宋清如面前径直走过,像一阵风,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无视。
医生说,宋清如体内细胞和血液,一切正常。
沈砚拿着单子,那一刻仿佛松了口气。
宋清如看见他的手不抖了。
原来,他还是怕自己真的有病。
为什么怕呢?他那么多钱,应该不会是因为小气,可能是怕麻烦,但一定不是因为还喜欢自己。
出了医院,在车前,沈砚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地看着宋清如。
“宋清如,白血病,不好笑。”
他得过这个病,多痛苦他当然知道。
宋清如的借口,就像碾在他曾经绝望的伤口上。
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装模作样博取自己关注,宋清如就更像个小丑,让他厌恶。
“和小陈联合起来,演这出戏,不恶心吗?”他打开车门,取出带血的帕子,扔在宋清如身上。
宋清如没接,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她穿着白色的衬衣裙,被血染得恐怖淋漓,泛着令人反胃的味道。
以前他怕自己的汗水弄脏了她的白色校服,如今倒是万分不在乎了。
宋清如垂下眼,眼里闪过一抹黯然。
她今天跟着他来医院,其实没必要向他证明什么,只是不想他再用这种刻薄怀疑的眼神看自己。
可惜了,可惜医院查不出来。
于是,上车后,宋清如突然反问他。
“沈砚,那你真的和郑雨瑶清白么?”
车子还没走远就突然刹住,宋清如的头狠狠地磕在了椅背上。
“宋清如,你胡说八道什么?”
宋清如不想让真正的出轨者指责自己,所以她选择毫不留情面地戳破本就摇摇欲坠的一切。
“郑雨瑶很年轻,很漂亮,很聪明。你说得对,我早已经是......”她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像死水一样,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什么意义都没有了,站在你身边,一点也不像你的妻子。”
“你一定要这样想我吗?她是年轻,所以我才关照她,因为我觉得她长得像年轻时候的你,我不忍心一个那么像你的人受委屈,仅此而已。”
看啊,他把对别人的心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正义十足。
宋清如觉得可笑。
“那真正的我,你又在意多少呢?”
“清如,我......”
他后来又跟宋清如解释了很多,但她没怎么听。
大抵就是他清清白白,昨天只是郑雨瑶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在他办公室更衣间换个衣服。他说他已经结婚了,违背原则的事不会做之类的。
“你也知道,女孩子不可能顶着件满是咖啡的衣服工作。”
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看见宋清如领口的血。
宋清如微微闭着眼睛假寐,后脑勺因为刚才的磕绊疼得厉害。
直到听烦了,宋清如忽然问他:“那你还喜欢我吗?”
果然,他安静了。
半晌,他说:“宋清如,两个人不可能靠喜欢过一辈子。”
那靠什么?
宋清如懒得问了。
她脑子一向笨,想不出多伤春悲秋的话,只觉得自己是个蠢货,一个有点可怜的蠢货。
此时,车窗外一切像是流水,闪过,然后逐渐变得模糊。
宋清如耳边忽然就出现少男少女的声音:
“宋清如,我们是要生生世世的。”
“如果你辜负我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有那一天。”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呢?”
“......我,我用生命偿还你。”
“我才不要。我要藏起来,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盛夏的槐花挂在树上,透过阳光,散发出阵阵清香。
那味道,现在宋清如还记得。
如今,早就被纸醉金迷淹没和吞噬。

银又消失了。
他总是这样,出现的很莫名其妙,消失的也捉摸不透。
宋清如决定去市场买几盆花,和这些老花摆在一起。
开车去了很远的市场,宋清如终于买到了一模一样的花盆,回来的时候,她路过了一家殡葬服务中心,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骨灰盒。
宋清如第一次知道,骨灰盒竟然也有这么多样式,上面雕刻着纷繁复杂的花样,甚至还有各种材质的。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工作人员上前,询问宋清如。他戴着白色手套,正式工装,面带和善微笑,看起来格外专业。
“我想,挑一个骨灰盒。”
“好的,具体有什么需求呢?”
宋清如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漂亮一些的,可以吗?”
工作人员专业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您说的是骨灰盒?”
“是啊,我想要漂亮一些的。”
“您是给谁用呢?”
宋清如温和的笑了,说:“我自己。”
工作人员显然是有些没想到,他迟疑了一下,见惯了生死,却是第一次遇见自己给自己买骨灰盒的。
还是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人。
这里没有宋清如觉得合适的,她就加了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准备订做。
白色的,大理石的,上面还有一对翅膀。
对完设计图,宋清如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似乎摸索出一些让自己开心的法子。
比如,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增添一点点仪式感。
——
“跟沈总第一次出差,肯定要有些仪式感嘛!”
郑雨瑶打开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装着一条领带。
沈砚看了一眼,不是很贵的牌子,好几年前他就不戴这样的了。
但是郑雨瑶垂着眼,有些腼腆的说:“沈总,我买不起很贵的,这是我攒了很久的钱买的,希望您不要嫌弃。”
沈砚心软的揉了揉女孩儿的发顶,说:“不会,我很喜欢。”
为什么郑雨瑶愿意攒很久的钱也要给自己买一条领带,而他的妻子,却已经半年都不曾花心思讨他欢心呢?
沈砚的眸色沉了沉。
他没再说话,看向飞机外面零散的云,忽然有种错觉,觉得去德国的路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远。
他有些不想去了。
但他没有回头。
因为他总是认为,那个女人,永远会在原来的地方等她。
——
止痛药太苦了,又干又涩,连着八九颗一起吞进喉咙后会卡在食道里,泛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药味,让人更难受。
宋清如吃完药,趴在洗手池边又吐了出来,几乎要把心肝脾肺都呕出来的程度,抬头看镜子,一双眼睛红的滴血。
最近吐的越来越厉害了。
宋清如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砚离开的第二天,宋清如就去了医院。
妇产科要比其他科室温暖许多,墙上贴着温馨的贴画,凳子是粉色的,连过道都摆了卡通摆件。
宋清如局促的坐在医生对面,手紧紧的攥着衣服,等医生告诉她结果。
医生推了推眼镜,带着温和的笑,对宋清如说:“你已经怀孕8周了。”
一瞬间,宋清如就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怀孕?
宋清如的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眼中透露出盈盈泪光,和不可思议。
她的身体里面......竟然有一个生命么?
她......真的怀了一个孩子。
宋清如起身和医生再见,慌乱间提了一下凳子,险些没站稳。
大抵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孩子,会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回到家,宋清如拿着检查单翻来覆去的看,B超图上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可宋清如就是一遍遍仔细的观察着。
她有孩子了。
宋清如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奇迹所带来的兴奋,以至于她甚至忘了,沈砚已经不爱她了,她也已经快死了。
她天真的沉浸在拥有了亲人的幸福之中,像个好奇又惊喜的小女孩儿。
直到流鼻血毫无防备的滴落在检查单上,宋清如整个人冷了下来,她才反应过来。
两个多月......两个多月的时间,根本不够让她的孩子降生。
宋清如害怕的抱住肚子,蜷缩在沙发上,她该怎么办?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两个月。
她还没来得及见到这世上的阳光,花朵,还有母亲,就要跟着她一起死去吗?
宋清如无措下来,后来开始哭,眼泪呛进肺管,宋清如痛苦的颤抖着。
药呢?
她的药去哪里了呢?
宋清如下意识的想要吃止痛药,但是她很快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宝宝不会喜欢吃药。
宋清如想到了什么,她艰难的来到茶几旁,在抽屉里摸索出一个不二家的铁盒子,打开,掉出来几颗糖。
她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好像那就是最好的止痛药。
甜味在舌尖蔓延,褪去了眼泪的咸。
“宝宝,不苦,妈妈给你吃糖。”
宋清如笑着哭,哭着哭着就又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她很想活下来。
银是第二天早上出现的。
他一进门就看见宋清如躺在沙发上蜷缩着,还有散落一地的糖纸。
银刚走过去,就看见了宋清如睡着也紧紧抓在手里的检查单。
银明白这个单子意味着什么,他的神情顿时愣住,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宋清如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人立刻疲惫的笑了一下,苍白的嘴角绽开,疼了一夜的她有些累了。
“银,好久不见。”
银将目光移回她身上,看着宋清如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说:“你要死了,这个孩子你留不住的。”
是迟早的宣判,可听到这句话,宋清如还是咬紧了唇。
“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
宋清如抚摸着那张检查单上的影像,眼中温柔无限,跟着眼泪留下来。
“小时候,不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了,外婆走了后,沈砚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哪怕他不爱我了,爱上别人了,我也还是不敢离开他。我怕一个人,银,我想有个人爱我。这么多年,我终于又有了一个亲人,她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孩子,会一直一直爱我,我也会很爱很爱她。可是我知道,我见不到她了,她也来不到这个世界了。注定是......我要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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