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宁,我承认,姜梦然当年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抛弃了我,我心里有怨恨。”
“后来,她家里资金出了问题,来找我求助。
刚好我在发愁孩子的事情。
她说她可以给我生孩子,还不要名分,只求我帮姜家度过难关。”
“我把过去的不甘发泄在了她身上,甚至是有些泄愤般地和她上床。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喃喃自语。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心中却再没有一丝波澜。
“顾云辞,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我曾经是很爱你,爱到几乎骨子里,可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的声音越发平静。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然,我直接报警了。”
他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肩膀微微颤抖。
地上,一滴又一滴水渍晕开。
我转身上了楼。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顾云辞。
几个月后,我接到了一通越洋电话。
弟弟所在的墓园工作人员告诉我,公墓要集体搬迁了,需要我回去处理相关事宜。
我匆匆买了机票,赶回国内。
墓园里,我远远地看见弟弟的墓碑前,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他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到是我,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
“春宁!”
我低头看去,弟弟的墓碑被擦得亮堂堂的,显然是顾云辞每天都来擦拭的。
我叹了口气,语气平静,“你又是何必呢?
你收留过我们姐弟,是我们欠你的。”
他拼命摇头,声音沙哑而急切,“不!
是我欠你们的!
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我语气淡然,“以后,不用来了。
我要把春雨的骨灰带到德国去了。”
他愣住了,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刚走出墓园,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春宁,你这个贱人!
可算让我逮到你了!”
顾云辞有些惊讶,眉头紧皱,“姜梦然,你不是应该在看守所吗?”
姜梦然得意地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我男人多,找人帮我搞了保外就医还不是小事情。”
几个月不见,姜梦然完全变了个样,看起来胖了许多,但眼神却更加疯狂。
“要不是你这个贱人!
顾云辞也不会这么对我!
我家也不会破产!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都怪你!
偷偷跑了!
云辞不要我和孩子了!
你可真该死啊!”
我怒火中烧,声音冷得像冰,“该死的是你!
是你一把火害死了我弟弟!”
姜梦然冷笑一声,眼里满是怨毒,“你们姐弟俩,都是贱命贱种!
你弟死了那是活该!
你怎么不一起死了算了!”
我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声音清脆而响亮,“这一巴掌,是替我弟弟打的。
要不是你故意纵火,他也不会死!”
说完,我又扇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
你和顾云辞之间的事,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姜梦然捂着脸,眼里射出怨毒的光,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贱人!
你居然敢打我!
你去死吧!”
说完,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朝我刺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顾云辞用力推开了我。
那把刀深深插进了他的大腿,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裤子。
很快,警察赶到,将姜梦然带走了。
她违规溜出来,这次刑期只会更长。
我把顾云辞送进医院,医生查看后,语气凝重,“差一点点就伤到大动脉了,幸好及时送医。”
听到医生的话,我竟然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顾云辞醒来后,看到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春宁,我早就放弃了顾家家主的位子,以后也不要孩子了。
我只要你,留下来,好吗?
别走了,求你……”他的声音沙哑而恳切,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的账户里还有很多钱,你让我慢慢弥补你,好吗?”
我背过身,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我走了,顾云辞。
后会无期。”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过了一阵子,听说姜梦然数罪并罚被判了死刑。
顾云辞开始做起了儿童慈善事业。
多年后,我在德国和当地华人结了婚,生活平静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