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再次陷入死寂,没有一个人说话,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一连几天,他们不知道给陆十安发了多少条信息,但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徐培风盯着眼前的对话框,眼神中满是后悔。
上一次他们的对话还是让当时身受重伤的陆十安给陆昭昭买吃的,丝毫没有关心过她。
看见她把车窗砸烂,以为又是她乱发脾气,没有想到她那一天受伤得那么严重。
看着陆昭昭曾经给他们发来的那些“关心”的消息。
一条一条。
原来,辜负真心是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程图南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陆十安的电话,但根本没人接,最后甚至被拉黑了。
徐培风也尝试过,结果都是一样。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用阿姨的电话拨打,才勉强打通。
电话那头一开始没有人说话,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让阿姨开口。
“您好,是陆十安小姐吗?程图南和徐培风先生出了车祸,伤得很严重,你能来看看他们吗?”
程图南和徐培风紧张地等着电话那头的回答,手心里都渗出了冷汗。
低沉的男声响起。
“程图南,徐培风,生病了就好好治病,不要再打扰你们舅妈!”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陆十安找不到顾中礼不安地翻找,直到摸着顾中礼的腰,才沉沉睡着。
陆十安的声音带着一丝困倦,却透着满满的依赖。
“老公,是谁啊,好烦啊,还不睡觉。”
顾中礼宠溺地看着怀里的女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搂得更紧:
“宝宝好了,是我的错,乖,现在就睡觉。”
他温柔地哄着陆十安,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才轻轻挂断了电话。
而程图南和徐培风这边,阿姨小心翼翼地将手机递给两人,眼神中满是害怕。
程图南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已经挂断的通话记录,愤怒地将手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手机屏幕瞬间碎裂,但他的心却比这屏幕还要碎。
徐培风的双眼通红,拳头狠狠地攥起,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整个夜晚,程图南和徐培风不停地灌着自己的酒,试图用酒精麻痹内心的痛苦,他们喝到满脸通红,却依然没有停下。
酒液顺着他们的嘴角流下,滴在地板上。
酒精的麻醉让他们暂时忘却了痛苦,但也让他们更加清醒地意识到,他们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第二天,或许是酒壮怂人胆,或许是心中还残存着一丝不甘,程图南和徐培风叫了一辆车,直奔顾中礼的家。
一阵阵绵延不绝的敲门声打破了顾家清早的安宁。
阿姨打开门,看到是程图南和徐培风,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她不敢得罪这两位少爷,连忙叫人把他们扶进来,然后匆匆跑到楼上通知顾中礼。
程图南和徐培风跌跌撞撞地走进客厅,看到楼下的婚纱照,两人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瞬间又被情绪淹没。
他们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就要冲上楼,试图找到陆十安,问个清楚。
被吵醒的顾中礼本打算亲自下楼去处理这场闹剧,但当他刚起身,陆十安已经醒了。
听到程图南和徐培风来闹,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她迅速起身,跟着顾中礼下楼,端着两杯冰水,眼神冷冽地盯着程图南和徐培风。
走到两人面前,陆十安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将两杯冰水泼到他们头上。冰冷的水瞬间浸透了他们的衣服,顺着头发滴落,狼狈不堪。
像当初他们泼在陆十安的头上一样。
冰冷的水瞬间将两人酒醒了大半。
看着程图南和徐培风狼狈的样子,陆十安冷笑一声。
“还记得你们当时泼我的水吗,现在你们自己也感受到了,冷吧!”
程图南和徐培风看着顾中礼的眼睛,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他们知道,顾中礼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程图南试探性地开口:
“小舅舅……”
顾中礼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还有呢?”
“小舅妈。”
对于这两个侄子,顾中礼平时并不怎么管教他们。
但这次,他们已经打搅到了他的家,他丝毫没有留情面的意思。
“程图南,徐培风,发酒疯发到我家里面了,跟你们说过的话果然还是不长记性啊,正好最近非洲公司有业务,就你们两个去历练历练,要不然四大家族可不养废物!”
客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起顾中礼的不悦。
除了陆十安。
虽然她有听过顾中礼凶名在外的名声,但顾中礼对她永远只有纵容。
毕竟程图南和徐培风今天是来找她的,陆十安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而她也早就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纠缠。
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由他们摆布的陆十安了。
她身后站着顾中礼,他的存在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底气。
今天一定要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把所有的界限都划明白。
让程图南和徐培风彻底死心。